第四百九十九章 谨小慎微[第1页/共3页]

东宫里一些造景的溪流，泉源也来自苍龙海。湍湍小溪由高处向低处流淌着，在阳光下闪现出晶莹剔透的色彩，浸润了沿途的青草与白玉石。在死水之上，那些水榭、亭子、石拱桥等斑斓的景观，方有了气色与神韵，即便东宫这边已经荒废了很长时候，但那精美的修建风景仍然美不堪收。

这时郭太后在偶然之间、瞥到了半敞木窗外的苍龙海，那广宽的水域、明丽的阳光，顿时又让她气度一阔，仿佛火线一下子变得宽广轻松了。她不由转过身，向前迈步两步，面朝苍龙海张望。

甄夫人点头回应，接着喃喃道：“我一向觉得，姐是个谨小慎微之人。”

如果王家之前不是最大的权势，这几年更压不住各方。而若王家还能强过秦亮，王广也不至于急着表态投奔。

只见殿室北面还挂着一道垂帘，不过郭太后一眼看去、便知讳饰不住甚么，唯有矜持作态的用处。不但那垂帘有点透光，并且窗户在北侧、光芒从帘子前面晖映出去……一会垂帘前面的场面，甄夫人在门口定可看得一清二楚。

大抵这也是儿郎的上风。妇人不管有多高的身份、多么聪明的脑筋，都没前提去与真正有才气的人们相处，并结成联盟。秦亮却能够办到，有一大群人与他熟知、结伴，身家性命活路与出息都绑在一起；现在谁如果动秦亮，会有很多人要冒死。那些居于深宫、仅靠诡计狡计的人，在这方面是没有体例的。

但见刚才甄夫人不安的举止，此时抹了脂粉神采看起来也有点惨白，郭太后遂轻声道：“妹不消那么惊骇。”

这句话若被甄瑶听到了、能够不太欢畅，但秦亮也没有胡说。甄瑶长得可算国色天香，只不过身材比那两个王家妻妾、以及郭太后，或许还是稍显减色。

郭太后走上了楼阁，立即见到了甄夫人。甄夫人这才停止踱步，上前哈腰拜道：“殿下返来了。”

秦亮见到甄夫人，遂见礼酬酢。郭太后模糊听到了秦亮的话，大抵是叫甄夫人下午去永安里的旧宅见面、便是客岁郭太后与秦表态约的处所。

这时秦亮绕过了垂帘，呈现在郭太前面前。不知是因为刚才秦亮那句话，还是殿室门外有人，郭太后一时竟感觉有点不美意义。

秦亮道：“臣能有本日，少不得殿下的信赖。殿下之恩德，臣定不敢忘。”

实在甄夫人反而是个胆量比较大的人，不过触及到名位尊崇圣神的皇室后宫，胆小的人也会感到害怕，实属人之常情。甄夫人也不是没有见地，只是她对一些大事的判定贫乏信心、不能肯定，未知才最易叫人畏敬。

郭太后听到这里，娇媚的杏眼眼角不由悄悄一挑，略尖的清秀下巴上方、朱红的嘴唇也抿了一下。她用心娇嗔指责道：“本来卿竟在众目睽睽的朝堂之上胡思乱想！”

甄夫人决计放松姿势，点头“嗯”了一声，却仍因情感严峻、眼睛分外敞亮。

秦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些不解，但也没有强求，只是深吸了口气。

郭太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见他的眉宇间不乏豪气，加上那很有大丈夫气质的浅浅山羊胡、高高的个子，很有一些压迫感；但是他身上又具一种朴质的气味，减缓了压力，让人感觉分外亲热。

她悄悄抬起视线，目光有些闪动地看了他一眼。原觉得秦亮刚才是在撩钹她，却见秦亮并没有轻浮的笑容，仍旧很当真端庄的模样。敢情他刚才说那句，说的是实话？

少倾，楼梯上便传来了声响，秦亮走上了阁楼。或是郭太后很长时候没与秦亮见面了，一时候竟又有点严峻起来。

即便郭太后已经与他生了个孩子，她还是对秦亮有点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