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智诈关键人获案由[第1页/共3页]

宋慈道：“鄙人只是个走狗，受入调派，有话传告。上官掌柜财色喜气，我们内心明白。日前传闻你又着一后生拾得一幅甚么苏绣图，平白又坏了别性命。这事当然不便说破，唯求上官掌柜高抬贵手，来日变卖了舍出一半银来。今后认了兄弟，相互敦睦，永不生仇隙。”

宋慈追道：“且不说他如何去偷的，这个与我无干，只说他偷得那图了没有。”

“不知诸葛大夫此来有何见教，僧面佛面，略照个眼儿，今后当长年烧香。”

宋慈排闼而入，拱手见礼，见上官坤正与他的帐房在筹划买卖。上官坤赶快回礼，叮咛帐房备茶，两下分宾坐了。斯须帐房献上茶盅，恭敬侍立中间。

现在看来，昨夜偷袭他与葫芦先生的那伙歹人并非上官坤的部属，倒很能够便是那牙僧差遗来的。莫非说他去美人宫会晤三公主之事被人暗中侦知，并当即采纳行动，诡计偷袭？京师阿谁熟人不在美人宫里又在那里呢？一计未成，空折了四条性命，他又岂肯善罢甘休，必会设想暗害本身，本身须得到处留意，步步设防。正思忖间，忽听得有人拍门，宋慈警悟地抽出宝剑捱到门边，听候动静，渐渐拔了门闩。

上官坤喟叹：“宋相公当世人杰，人中麟凤，相见恨晚，来日正长。我部下尽是群酒囊饭袋。”

“这话怎讲：我拿不出苏绣图来，如何收他金子？”上官不解。

“诈他便诈他，又怎的？这号人物，便须设了心计诈他。你道他盗窃那苏绣画何用，如果扬声起来，便揪住他见官，先去军寨首告他图谋不轨，设想盗窃国宝。发罪下来，他如何消受得起。他如果明白人时，早依了你，白给了你金锭算数，并要发作，逞谁的脸？没他好处。”

宋慈将宝剑搁回桌上，承诺了便关上房门，随帐房下来店堂。

宋慈起家告别：“上官掌柜之言，哪能不信？事已至此，恐也是没体例了，过两日我即去当家老爷处禀明委曲。此地我有几桩公事还须办理，感承接待，非常心感，幸乞恕谅。”说了声“聒噪”，扬长而去。

“上官掌柜此言差矣，姓霍的他拿着金锭来与你，你还不屑要？”

“听了齐恒山的谎话，我知名火三丈，那里肯信？喝令捆翻了查问。谁知齐恒山那厮死不肯招实，摆布一时性起，动了棍子，不料齐恒山倒是个纸糊的普通，没打几下，竟断气了。我们只得仓促将齐恒山的死尸缚了一块大石，推下富春江沉了，谁知仓促间石头亦未缚紧，浪头一打击，便松脱了，死尸又浮了起来。”

帐房变了神采，靠近上官坤耳边嗫嚅道：“早上刚来报信哩。那边满地是血，死了四小我，却不认得。本来竟是这厮干的，反来图赖。”

“昨夜你的几位主子挟持我至河滩的旧库房内，动刀动剑，上官掌柜真的不晓得？”

宋慈决定当即去军寨见温校尉。他回房中取了药箱和葫芦，刚待出安然客店，却见婵娟站在门首与一卖胭脂铅粉的老媪闲谈。她见了宋慈，便妖妖调调凑过来，伸一条胳膊将他拦住。

“上官掌柜也太诚恳了。”宋慈正色道，“此去见了那厮的面，劈脸便问金锭带来了么，他若说带来时，便按例收下。他要议看苏绣图，奉告他我们的人误信了他的唆使，几乎被宫中禁卫拿住。虽未能获得苏绣图来，但冒了性命去活动。焉可不付酬赏？”

宋慈道：“我正想要见见这位牙僧先生。”

上官坤青筋怒张，两目出火，却不吱声。沉吟了半晌，又望了望宋慈，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孙行者跳不过如来手去，我实话与你说了吧，那后生做了手脚，我连那苏绣画都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