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亲戚[第1页/共3页]

说罢，子婴重整王袍，迈步向胡夫人寓所，轻瞥东方，随即而入。

韩谈嗤之以鼻，“哼，当年滥杀头曼后代，现在却跋涉而来欲见。清楚是从王上处获得伐韩信之机，满口为夫人而来。真不愧是匈奴人。”

“本天子不管，如果诞子，即便家妹非后，此子必为秦王。不然...”冒顿语气一寒，“此子恐如本天子当年般，先杀父，再杀兄弟，以得王位。”

“呵呵...”冒顿伸手搂过子婴，“一家人，何必分表里？”

楚与越交兵，误了农时，早已民怨四起。天下越人与其迂回为战，不堪不败，然田间亦无人耕作，本该歉收的南边，因战而荒。

“本天子当无这天，若后代有难，本天子亦不会奉告活路。活路非在耳中，而在脚下。可存便存，不成存便亡。”冒顿笑意开阔。

巴蜀地无战事本就安闲，陈豨等人从西域夺来的奇物，被巴蜀人大肆莳植，乐得享用，偶然于纷争之事。

韩地之秦徒有张良亲身思虑对敌战略，敌将戚腮为平淡之辈，王翳有才气然不高，受制于戚腮，墨楚心机又不在交兵上，秦徒对于起来绰绰不足。

宫法不严，不久她们便可离宫归家，不必老死宫中，提及某些话亦大胆起来。

宫女齐齐跪地称错，“夫人请惩罚。”

“兄弟皆为单于所杀，夫人欲杀单于而后快。”子婴轻瞥冒顿，“单于该光荣上郡郡守善待非秦之民，若换旁人，单于未至咸阳便已身故。夫人身有孕，若见单于，身恐有失，不见为妙。”

冒顿猛站起家，径直走向虚怜媞寓所，子婴挺身拦至其身前。

未再多言，冒顿眼中闪过一抹难过，接过酒瓮，回身南行出宫门。

秦地早麦已长，待其成熟后数月便可再种下一茬，只需忍耐遍及田间的马粪味，此年一定不是丰年。

辛追得意一笑，更靠近胡夫人一分，“传言秦王曾攻翟地不克，夫人可逃回北地，拜别如何又返来？秦王如此之弱，胡夫人当不喜才是。”

翟地重归秦后，任敖便为上郡郡守，不久前派人将一自称左贤王旧友的匈奴人送至咸阳。子婴思友心切，赶紧召见，未推测竟是冒顿本人。

见辛追如此，胡夫人不免一阵对劲。几位夫人中，她看似最不得子婴之喜，但仅凭此一点，她便不觉输于任何人。

“咳咳咳...”

两位君主四目比武半晌，未有人落下风。冒顿瞪目半晌，自发无聊，率先看向别处。

见冒顿冲动如此，子婴一时感受其不幸。

“总之，恕寡人现在无能为力，他日或许大秦一国便可灭仇敌。”子婴直言道，随即想到一人，“韩信亦非不成敌，南阳九江王野心已久，他日必会率军北上。如有端倪，寡人可派人奉告单于，理应外合便可为之。”

子婴双目如剑刺向冒顿。

子婴静看冒顿感喟，从其凶恶的面庞上模糊可见当年的无助。

莫负还是缠着薄夫人，辛追自从父亲走后亦留于宫中，胡夫人肚子渐鼓，行动不便，恰好乐得与五六岁的小女人闲谈，已解烦心。

胡夫人摸着辛追的总角笑道，并未是以失落，一旁奉养的宫女却有些为此不值。

“王上自知不敌冒顿，尚敢为战，绝非平常君主可比。”胡夫人回想旧事，轻咧嘴角，并未奉告子婴以国换人之事，免得小女人胡想乱想。

“啧啧...”冒顿点头黠笑，“不愧是左贤王看中之人，瞒不过秦王。本天子涵养之前，还欲痛击韩信一番，秦王可否互助？”

冒顿大笑半晌，松开子婴，紧盯着胡夫人寓所，“据闻，家妹之子乃是秦王宗子。”

冒顿闻言，笑意光辉，懒得再去辨别此事究竟何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