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子脚下[第1页/共3页]
张老板一叹,“但是皇上喜好弋阳腔,官员们要看皇上的眼色,我们老百姓呢,要顺服官员的爱好,连姑苏会馆都要唱弋阳腔逢迎别人,唉,想好好听一曲昆山调,倒要回姑苏故乡了。”
一看这个架式,张老板是识货的,晓得姚妙仪此番美意接待,应是有所求,应当不但单是为了感激屋子。不过姚妙仪是来求人的,张老板是被求的,便用心端着不戳破,顺水推舟说道:
姚妙仪达到了目标,找了绝佳的机遇进周府查探。
斗米恩,升米仇。张老板和很多同亲打过交道,有知恩图报的,也有喂不饱的白眼狼。深知这个事理,万事适可而止。
张老板五短身材,身形微胖,穿戴蓝布直裰,他虽是卖绸缎的,但是遵循洪武帝颁布的规定,除了喜庆节日以外,布衣百姓平时不得穿绸、戴纯金纯银的金饰。不过张老板穿的蓝布直裰是上好的松江三梭棉布裁成,代价比浅显绸缎还高。
“嘘!”张老板仓猝左顾右盼,低声道:“莫谈国事,莫议皇上啊,谨慎隔墙有耳,被亲军都尉府的探子闻声了,那就――”
姚妙仪实在晓得是人为出了题目,不过她此次拜访,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多谢张老板指导迷津。张老板在南京混得风生水起,是我们这些老乡的表率啊,传闻您的月容楼衣裳做的极好,很多高官的女眷都请你们家徒弟进府量体裁衣,应天府尹的夫人,另有吏部一名姓周的官员,叫做甚么――”
张老板尤其对劲的说道:“是吏部的右侍郎周奎周大人,周大人闺女的嫁奁,另有他的官袍都是我们月容楼绣的。”
姚妙仪连连点头,“张老板好几年没归去了吧,现在连姑苏城也流行弋阳腔了,昆山调梨园子要么该唱弋阳腔,被挤到乡野之地勉强糊口。”
姚妙仪拖长调子,做苦想状。
会馆戏台上演着《琵琶记》,唱的是高亢激昂的弋阳腔。扮演墨客蔡伯喈的伶人唱道:
织锦二坊的店铺和小院就是张老板拜托了信赖的经纪中人帮手购置的。姚妙仪约了张老板在姑苏会馆喝茶,定的是包间,喝的是西湖龙井,茶点是从天界寺带来的内造点心。
这个网巾挽救了无数包含张老板如许的秃顶男人,就是中间秃得寸草不生了,在头顶上垫上假发,把网巾织的密一些,谁都瞧不出来。
张老板现在在南京具有五家店铺,还打通了外务府的干系,成为皇商了。姚家和张家在姑苏是干系不错的街坊邻居,还曾经将张老板一双后代从天花的魔爪中救出来,是以张老板很照顾方才“被迫”搬家南京的姚妙仪。
张老板一阵唏嘘,和姚妙仪回想姑苏城的昆曲梨园,很有些“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的味道,渐渐拉近了干系,姚妙仪说道:“……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楚王好细腰,群臣每日只吃一顿饭,吸一口气才系上腰带,饿得扶墙而行――”
不谈国事就好,张老板擦了一把盗汗,接过布告细看,“是人为出了题目,你是遵循姑苏的行价来的吧,给的太低了。南京是天子脚下嘛,人力和物力都是贵的,若想招到对劲的人选,起码要将人为更加才行。”
姚妙仪故作惊吓,便不再谈这个话题了,她将本身写的招工布告递给张老板,“好几天都没有人应征,还请您多多指教。”
阿福和宋秀儿如此体恤她的辛苦,她就更该当好好对他们。
张老板说道:“过几天我们月容楼的徒弟要进周府给周家人裁春季的衣裳,你扮作绣娘出来瞧一瞧,就晓得我没骗你了。”
“乡里乡亲的,相互帮手是应当的,姚大夫莫要客气。”
姑苏会馆设在秦淮河边的东牌坊四周,北边就是府学和贡院,是南都城绝好的地段。自从洪武帝定都南京,强令各地工匠和富户搬到都城居住,人生地不熟,乃至说话都太不通,餬口艰巨,这些背井离乡的人们自发建立了各种会馆,以便利同亲交换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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