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一章 转变[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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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济川向林延潮禀告道：“老爷，克日来京里确切有很多风言风语啊，前几日老爷看此病榻遗言时，京里尚没有多少人晓得，眼下几近大家都是看过。老爷，恐怕真有人暗里对张家倒霉啊。”

张嗣修，张懋修听林延潮此话中似另有玄机。

听林延潮这么说，张懋修连连嘲笑。

陈济川听林延潮这么说，悄悄心惊。

林延潮叹道：“不错，确有此言，商鞅，范仲淹，王安石皆前车之鉴。相爷如何不知？数年前湖广巡抚为相爷建三诏亭，相爷辞去时复书中所言，早知他身后之事难保。”

林延潮道：“若二公子真要我林某向天子进言，也不是不能，不过你们要先答允一个前提。答允了，我或许能临时一试，若不答允，那么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说一字。”

张嗣修则道：“宗海，拿此手札寿幛何用？”

陈济川说到这里，又向林延潮道：“不过老爷此事，还请再三慎重啊！”

张居正晓得此过后，令朱谨吾拆掉此亭，在复书里说，高台倾，曲沼平，吾居且不能有之言，另有一句是，盖骑虎之势自难中下，以是霍光、宇文护终究不免。

林延潮点点头道：“有备无患罢了。别的这几年宦海之上的奉送，你清算一下，有多少当多少，看能当得几个钱来，记取不要用我的名头。”

陈济川闻言点点头。

张懋修感喟道：“家父活着时，常警告我们何为儒？明知不成为而为之，是为儒。纵使我张家将来被人清理又如何，家父之赤忱，青史可鉴！”

张懋修嘲笑道：“甚么说话？你没听宗海之前有言，'力所能及'方能说话。若我张家真有那么一日，那也是覆巢之下，林宗海与我们划清边界还来不及，那里还敢力所能及呢？”

他们走后，陈济川即从壁厥后到厅内。

林延潮对陈济川道：“你去办个事，将雄县的五百亩田产都质押出去。”

说到这里，张懋修起家道：“二兄，现已如此，我们不必再劳烦林中允了，若将来张家真有此难，自有我们几兄弟当着。”

张嗣修闻言向林延潮问道：“宗海，此话如何说？”

说到这里林延潮叹道：“但张懋修说得对，张府一旦倒下，那就是覆巢之局。我十年寒窗，三年为官，多少苦功方有本日之统统，毫不会是以事功亏一篑。此事若没有十全掌控，我只会置身事外。”

听着这句'明知不成为而为之'，林延潮不由微微震惊。

张嗣修沉下脸道：“宗海，当初家父将他的致仕奏章送至你手中时，不是将此功名赠你，你如何这么快就忘了。”

张懋修欲说话，却被张嗣修伸手一止问道：“甚么前提？宗海固然说来。”

张嗣修，张懋修对视一眼。张懋修道：“此文文采斐然，对宫中之事了若指掌，若非高新郑所为，那必是体味朝廷掌故的大臣所作。”

“是，小人这就去办。”

林延潮嘲笑道：“好，两个公子问得好，相爷在位时待我如何，你们还不知吗？小弟我是两起两落啊，一次因黄河称水之事顶撞相爷，非申阁老的金面，小弟现在还在福建故乡种田，一次又触怒相爷，非天子力保，小弟本日不知身在那边。当然两贬两用，也是相爷之恩情，这我倒是不敢健忘。”

林延潮道：“自有效处。”

林延潮这一番话说完，张嗣修，张懋修皆是无语以对。

张嗣修抬开端道：“宗海，爹莫非早推测将来张家驰名位不保之日么？”

林延潮点点头道：“我岂会不知，我现在就去申府一趟，就教恩师后再作决计。”

林延潮道：“能当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至于甄蜜斯是个明白人，不消担忧，而甄府那边更是无妨，他们晓得了也不敢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