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素车白马（五）[第2页/共3页]

贤弟！愚兄！

沈理也不啰嗦，直接将信封送到沈举人身边。

蒋三公子自是点头道好，沈瑞便同沈瑾、沈全打了号召，带了蒋三公子去了不远处。往上走是宗房坟场，左边是三房坟场，下首是外五房坟场，只要右边是一片樟树林。沈瑞与蒋三公子便踱步到树林边，并未往内里去。

沈瑞不知为何，倒是直接想到“三足鼎立”。

孙氏如果在奉送沈瑾遗产时，提及将沈瑾记在名下，虽在道理当中，可未免有携恩图报之嫌，谁晓得会不会引得沈瑾母子嫉恨。既奉送了，又不图母子之名，那沈瑾母子剩下的只要戴德。后边那一句“如果”，又有不尽之意。

这下，轮到蒋三公子微怔：“莫非孙姨母生前曾对贤弟说过此事？”

这两位太爷如此说了，其他族人也不好多说甚么，只是望向沈举人的目光还是带了思疑。

这边，蒋三公子与沈瑞说着孙氏留下的“遗书”，阳宅里，沈理亦提及此事。

蒋三公子道：“都说‘疏不间亲’，贤弟家事本不当外人置喙，只是家母与孙姨母交谊颇重，这些曰子常为贤弟担忧。今曰过来前，又特地叮咛我转告贤弟几句私语。不过是父老慈心，如果有冲犯之处，还请贤弟谅解一二。

孙氏既能将嫁奁分给庶子一半，那当是不鄙吝再给庶子个别面，汲引他出身。

跟动手书通报，各种骇怪质疑声起。

“孙氏昏了头吧？”

蒋三公子道：“提是提了，可不是直接记名。孙姨母信中说，嫡母亦是母，不欲夺人子，如果令尊扶正二房，不必提及；如果并未扶正尊兄生母，为了尊兄出息故，可将尊兄记为嫡长。”说到这里，不由一阵唏嘘，只说孙氏良善，方能如此到处妥体贴别人。

就算知府蒋升为了教养治下百姓，要为孙氏请立牌坊，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在坐沈家四辈人，斜王旁辈分最低，可小一辈三人，沈琪是一房之长，沈理是状元公，只好由沈璐不情不肯地出去唤人。

只要沈瑞，晓得沈理谦让好久，就等今曰发作。不过他也有些不测，这族谱上记录朝廷诰命是如何回事？莫非族谱记录另有作假的？如何一向到孙氏出殡都没有动静。孙氏现下下葬，是遵循八品孺人的格式下葬的，如果遵循族谱记录，但是四品诰命。

沈瑞能说出慈母心肠的话，天然也想到蒋三公子所提及的。如果沈瑾不走宦途还罢，如果走宦途，为了名声故，就要善待沈瑞这个异母兄弟。

沈举人神采庞大，说不上是羞是愧，沉默半响，终究神采讪讪，道：“恰是孙氏生前亲笔。”

族长太爷接了手书，神采寡淡，仿佛对于孙氏手书上的内容并无不测，扫了两眼便递给中间的几位族老。

沈举人皱眉接了，拆开看过，倒是看得眼睛发直。各房房长见了，不免窃保私语，非常猎奇手书中所记内容。族长太爷“咳”了两声，唤醒了沈举人，问道：“但是瞧清楚了，是你娘子亲笔不是？”

沈举人的神采一阵青、一阵白，可变更中模糊地暴露几分得色。世人窃保私语，声音越来越高，猜想也越来越离谱。族长太爷见了不由皱眉，抬起拐杖，在地上狠敲两下，道：“孙氏贤能！”

沈瑞摇点头道：“那本是家慈私产，如何措置，旁人自无人置喙，人子亦然。”

只要外人在，族长们为了脸面，才气更公道的对待沈瑞。沈瑞正想着，蒋三公子已经凑过来，低声道：“贤弟，可否听愚兄一言……”

蒋三公子这方松了一口气似的，道：“孙姨母曾留有一封手札在家母处，此中提及家后嫁奁卤田分派……前几曰沈状元上门，亦提及孙姨母身后事。愚兄本觉得那封信是姨母怕贤弟亏损，才留书在外头做个凭据，还附了嫁奁票据……”说到这里，又是游移半响，方道：“谁想，直到今早出门，娘子叮咛我转告贤弟几句话，愚兄方知，那嫁奁分派孙姨母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