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即便杀两个总督也不济事[第1页/共3页]
进得文渊阁,朱衡正上楼,见刑科给事中舒化旁若无人地从西侧“腾腾”往楼上跑,似有急事禀报,他也就慢下了脚步。
天气更加暗淡下来,远处灯火模糊可见,邳州已遥遥在望。俄然,跟着“呼嗒”一声闷响,黄河在小河口决堤,浊浪滔天,一泻而下,领头的几十艘漕船,几百名漕卒,刹时被卷进巨浪,不见了踪迹。前面的船队,被滚滚而来的大水裹挟着,向南缓慢漂流,漕船的撞击声、漕卒的惊叫声,都淹没在大水如闷雷般的吼怒声里……
“斥地新河道,代替多处决口的会通旧河道,同时大力疏浚黄河入海口。”朱衡答。
朱衡道:“此类事年年碰到,不过乎清淤疏浚。”
“按例是要撤职的。”朱衡答,“即便下吏,也难辞其咎。”
朱衡顶撞道:“赵阁老,责备下吏无能,下吏不敢辩;责备下吏对付塞责,下吏不敢受。高超如赵阁老者,拿出高招来,下吏不效死力落实,就请赵阁老革下吏的职!”
舒化进得中堂,镇静地说:“禀诸位阁老,贵州事,正如高阁老所料,门生刚过保定,正遇巡抚阮文中的急足,说水西事已平,是以门生也就折返了。”
张居正闻听漕粮丧失如此之多,心疼不已,忍不住焦急地说:“大司空是治河名家,当拿对策,治河通漕,内阁不比你工部高超。”
张居正听到贵州不战和解的动静,沉默不语,此时却禁不住抚掌大笑:“哈哈,这回老酋也伏输啦!”他望着高拱,欣喜地唤了声,“玄翁!”
“喔!”赵贞吉抢先道,“兵部这些年没有好动静可报了,本日有何好动静?”
“几个月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高拱声音俄然变得沙哑,“此时感受怠倦极矣,只想睡一觉。”
张居正接言道:“玄翁,潘季驯与朱衡对治河,本就是对峙的两派,今俄然起用,且命他与朱衡一道实地踏勘,恐更加骚动。”
世人都不再言语,兵部职方司郎中吴兑兴冲冲地出去了:“诸位阁老,有好动静!”
“嘶――!”高拱重重吸了口气,道:“记得有人反对这个做法,言黄河入海口不能以人力疏浚,当堵塞旧河决口,规复故道,引淮入河而归于海。是如许的吧?”
“赵全这个歹人,不知又会给俺答出甚馊主张!”赵贞吉恨恨然道。
“清来清去,年年如此,把国库耗光、民力掏空,漕运也还是这个鬼模样!”赵贞吉不满地说,“漕为国度命脉所关,三月不至则君相忧,六月不至则都人啼,一岁不至则国有不成言者。你们这些主漕运的大小官员,不能再对付塞责啦!”
见舒化出了中堂,朱衡疾步走了畴昔,一进门,便道:“诸公,漕河……”
“新郑――”李春芳以语重心长地口气说,“这都是几十年堆集下来的老关键,几任在朝者都束手无策,我辈不比前任高超多少,还是渐渐来吧!”
“高超不高超不敢说,敢直面冲突是真的。”高拱凛然道,“据实定策,不袭故套,自会找到前程!照以往的做法,出了事,惩罚一批河道漕运官员,来年仍然如此,这不是体例!此事,待朱衡、潘季驯实勘后再议。”
“河道总督当撤职!”赵贞吉又道。
李春芳叹了口气,道:“漕运不畅,漕船漂损,年年如此。嘉靖年间,黄河已是频频决口,忽东忽西,靡有定向。进入隆庆朝,黄河水患更加严峻,河道浪荡越加频繁。黄淮河水涨,漕河入闸之水自北往南而流,年年渐增,岁岁为患,只是本年丧失比前两年委实大了些。”他表示朱衡落座,命侍从看茶,又问,“那么大司空,工部拿个对策出来吧?”
请收藏本站:m.zbe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