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乘轿人迟迟没有出来[第1页/共3页]

“玄翁不必挂记！”张居正道，转头问高福，“用过药了吗？”见高福点头，又叮嘱，“务必定时用药。”起家在寝室检察一番，对高福说，“这屋里不敷和缓，加点碳，烧暖些。”又指了指空中，“无妨勤洒些水，太枯燥了不好。”待高福出去了，张居正从袖中取出一份文牍，举在高拱面前，道，“玄翁看，这是皇上在玄翁请辞疏上的御批。”

“你多费些心。”高拱叮嘱道。

“何人？”门公问。

殷世儋与李春芳、张居正同为嘉靖二十六年进士，同入翰林院，也和张居正一起，做过裕王的讲官。张居正入阁整整四年了，他却刚做了几个月的礼部尚书。隆庆元年郭朴、高拱下野后，殷世儋就觉得有了机遇，等了近一年，比及徐阶下野，倒是赵贞吉被皇上钦点入阁，而他仍然没份儿。待陈以勤下野，他已是亟不成待，现在赵贞吉也致仕而去，殷世儋认定，不管如何，也该轮到他了。本想以探病为名到高拱那边摸摸底，不料却被拒之门外。这让他感到懊丧。倘若高拱成心延揽他入阁，当不会拒而不见吧？他不想再落空机遇，那就不能再被动等候。既然高拱那边已然走不通，唯一的途径就是内廷。当年在裕邸时，已与冯保了解，殷世儋就想到冯保这里疏浚。

“唉——”殷世儋感喟一声，道，“在裕邸一别，恍然6、七年了，当年裕邸讲官新郑、南充、江陵，倶已入阁拜相，与厂公都是天子近侍，另有缘与厂公一见；独世儋宦途蹭蹬，在部院办差，想见厂公一面，委实不易啊！”

高拱苦笑一声，道：“掌铨政，不能有私心。这刘自强自入仕即在处所做推官，又做过按察使、巡抚，在南北两京各部院都做过，时下在南京做刑部尚书，内调就是了。”说完侧过甚去，重重地喘起气来。

“喔呀，刘自强？”张居正吃惊道，“他虽是玄翁乡党，可元年白头疏之事……”

殷世儋晓得是被婉拒，只得怏怏而去。他边迟缓地迈步，边低头深思，口中喃喃：“嘶——喔呀，这不是好兆头，申明贰内心，底子就未虑及我的事！”言毕，眉头紧皱，转圈搓手，一副焦心万端的模样。很久，顿脚道，“看来，也只能如许了！”

“世儋感激不尽！”殷世儋起家鞠躬道。

“这位客长，我等在北风里候了好久，客长到底下不下轿？”轿夫忍不住说话了。腰轿是临时雇来的，故轿夫并不知所抬何人。

“甚模样？多大年纪？”冯保听了门公的禀报，问。

高拱听出来了，张居正定然要荐人，便道：“叔大有人选？”

刘自强是开封府扶沟县人，比高拱晚一科中进士，隆庆元年举朝逐高时，因尚书葛守礼回绝签订公本，刘自强竟以白头疏上奏，成为宦海奇闻，传播朝野。

高拱展开眼，只见皇上亲笔御批写着：“卿辅政忠勤，掌铨公道，朕所眷倚，岂可引嫌求退？宜放心供职，不允所辞。”阅毕，他长长出了口气，道，“有皇上这几句话，就够了。”

张居正又叮嘱高福一通，方出了高府。他刚走不到一刻钟，礼部尚书殷世儋的拜帖又递出去了，高福只得去通禀。高拱烦躁地说：“布告不是贴在内里吗？还递拜帖！”

潘水帘名潘晟，嘉靖二十年榜眼。当年高拱就是代替他做的国子监祭酒。潘晟在礼部尚书任上受弹劾而闲住多年。他做过为寺人创办的“内书堂”的教习，是司礼监提督东厂寺人冯保的教员。前些天张居正通过游七和徐爵，托冯保在李贵妃面前发起考查科道，冯保则请张居正在高拱眼进步言，起用潘晟。此番探病，张居正就是为此事而来。高拱对本身的同年潘晟天然熟谙，他点头道：“潘水帘善文辞，不谙律令，做大司寇分歧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