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到得陈家莫暴露身份[第1页/共2页]
“臣,遵旨!”高拱镇静地说。
眼看到了子时过半,已是深夜,高福从内里还毛驴返来,见花厅亮着灯,几小我还在不断地说着,出去催促:“天快了然,还不睡觉?”
“这是咋回事呀?”张氏拦住来路,看着一溜小跑的高福,问。
“玄翁,出了甚么事?”房尧第疾步赶上,问。
高拱佯装没有闻声,举头阔步往文渊阁走,过会极门旁,俄然想起一件事,行动慢了下来,过了半晌,李春芳、陈以勤、张居正、赵贞吉次第走了过来,高拱喊了一声“内江”,便迎畴昔问赵贞吉:“河南祥符县知县谢万寿,科道有弹章吗?”
又有几小我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贩子之难。高拱专注地听着,不时插言扣问,足足有半个时候,才在高福的一再催促下回返。一进院子,高拱一扬手道:“走,到花厅汇汇。”
“跟我到陈大明家去。”高拱说着,便往外走,又叮咛高福,“你快去雇几头毛驴,往西四牌坊那追逐我们。”走到垂花门,又对房尧第说,“到得陈家,莫透露身份,只说是陈掌柜的的友爱便可。”
“这位掌柜的,做买卖有何难,愿闻其祥。”高拱凑上前说。
“喝了这碗参汤再走不中吗?”张氏在身后喊道。
“高阁老所言,不啻替贩子代言的陈情表啊!”一散朝,户部侍郎陈大春就凑到高拱面前,赞叹说。
房尧第不解,堂堂在朝大臣,为何大半夜的,神奥秘秘微服拜访一个贩子。待骑上毛驴,高拱方道:“高福,你给崇楼跟高德说说咋回事。”
约莫两刻工夫,主仆一行到了陈宅。按事前所议,由房尧第进内祭奠,高拱则在院中背手低头渐渐踱步。三三两两的人在旁低声唏嘘群情着。
另一小我道:“这位先生问贩子有何难,鄙人就一句话:贩子之难,难在官府,只要官爷别没事谋事,贩子就不难。”
“不睡了!”高拱站起家,往书房走,“明日有早朝,先说于皇上晓得,我得去写本。”直到鸡叫三遍,他才走出版房,换衣登轿,赶往建极殿去早朝。
“得霖,别忘了以农为本的祖训!”赵贞吉大声对陈大春说。
“喔,有弹劾就好,待议处时再算账!”高拱凶巴巴地说。
“皇上,臣有本奏。”一应典仪倶已礼成,高拱出班奏道,“臣奉召至京,两月不足。耳闻目睹,闾巷非常凋敝:有素称数万之家而至于卖后代者;有房屋盈街拆毁一空者;有东躲西藏乃至散之四方,转徙沟壑者;有丧家无归,号哭于道者;有削发为僧者;有计无所出自缢投井而死者!富室不复有矣!”
高福支吾道:“小的,小的今儿出去,想探听珊娘…”他一缩脖子,咽归去半句话,“就去了大明方物商号,谁晓得嘞,这方物商号盘出去了,小的又去豆腐陈那边,还没有走到,就传闻陈大明陈掌柜的,殁了,竟是自寻短见嘞!”
“喔呀,那咋回事?”房尧第吃惊道。这才明白,高拱要去祭奠陈大明。可转念一想,玄翁与陈掌柜的并无厚交,何至于夤夜去祭奠他?如许想着,也不便多问,只得簇拥着高拱,往大街而去。
那人打量了一眼高拱,见他像是读书人,不肯与之多言,便吵架似地说:“贩子就是三孙子!像你们这些读书人,谁看得起贩子?朝廷里头,谁替贩子说句公道话?”
“喔,国朝二百年矣,恤商之言倒也有之;然位居在朝而代商陈情,疾呼恤商者,玄翁乃第一人!”太常寺少卿刘奋庸也凑过来感慨说。
高拱又是忙到交了戌时才回到家,更了衣,行动迟缓地往餐厅走。夫人张氏迎畴昔,见他满脸疲态,责怪道:“你这老头儿,都说不管是在阁还是在部,老是一副精力充分、干劲实足模样,如何一到家,就像霜打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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