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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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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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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子嗣,要务观承嗣,此事,托叔大主持。”高拱道。

后事早已预备下了,一番繁忙,打理伏贴,一边向朝廷呈报讣闻,一边差高福晋京,携高拱之弟、在籍调度的后军都督府经历高才的书牍,谒见张居正,恳请他为高拱请恤典。

“叔大——”高拱泪水涟涟,伸脱手,张居正忙紧紧抓住,“玄翁——”他又唤了一声,泪水簌簌地滴到两人攥在一起的手上。

“我、我抚心自问,无负国度,”高拱又哭了起来,晃了晃张居正的手,“我身后,请叔大替我、替我请、请恤典…”仿佛用尽了全数的力量,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高拱说不出来,伸出在半空,像是要抓住张居正,舍不得放他走;又像是挥手与他告别。望着张居正的背影,高拱泪眼恍惚,只瞥见一个黑影闲逛了几下,消逝不见了。他头一歪,身子向下一滑,落空了知觉。高务观、房尧第手忙脚乱,把高拱放平,请来郎中诊治,折腾了大半个时候,才渐渐复苏过来。

俄然,一阵旋风当场陡起,“呼”地一声,把诰命卷起,飘飘忽忽在半空翻滚着,高拱一惊,伸出右手,无助地乱抓了几下,大呼一声:“裕王——”便栽落椅下……

高拱去世,不出张居正的预感。但闻凶信还是一阵悲怆,堕泪给高才回书:

比过仙里,两奉晤言,殊慰夙昔,但积怀未能尽吐耳。承教二事,谨俱祗领。翁第专精力、厚矜持,身外之事,不敷萦度量也。初抵京,酬应仓促,未悉鄙悰,统容专致。

两人哭了一会儿,高拱重重地喘气着,以降落的声音道:“叔大,我有两句话说给你听。”吐字已含含糊混,甚不清楚。

高拱早已命家人将他托起,半倚在叠起的被褥上,听到张居正的脚步声,就急不成耐地哭着道:“叔大,你可来了!”

座椅落地,高拱抬眼望去,工部奉先皇之命制作的匾额吊挂在二层的门额上,上书“宝谟”二字,是先皇御笔。他唤了声:“先皇!”又向楼内指了指,含含糊混说了一句,高务观细细辩听,又一再查对,方知是要拿来先皇最后一次所赐诰命旁观。祖孙三代所得诰命、敕书都已恭放在鉴忠堂内,高务观出来,捧出一道诰命,放在高拱怀里。

病榻上的高拱,恍恍忽惚中,已没有白日黑夜的辨别,偶然一整天都在昏睡;偶然深夜里却睁着眼睛,嘴里收回“呜里哇啦”的声响。

张居正点头。

高务旁观罢,点头,忙叮咛高福、高德,在坐椅上反正各绑两根木杠,把高拱抱上去,四人抬着,来到坐落于适志园北端的宝谟楼。

张居正低头沉吟,很久方道:“玄翁放心。”

张居正不落座,躬着身子站在病榻前,将头伸到高拱面前,细细辩听,大略明白其意,道:“玄翁请讲。”

写毕,即交游七转给高福,带答复命。

高务观细心辩听,仿佛明白了,趴在他耳边道:“今儿个是七月初二。”

三十年存亡之交,一旦遂成永诀,刺心裂肝,痛何可言!犹幸比者天假其便,再奉晤言,使孤契阔之悰得以少布,而令兄翁亦遂长眠而无憾也。今嗣继既定,吾契且忍痛抑哀,摒挡家事。至於恤典诸事,须稍安闲,俟孤于内廷多方调剂,俾上意解释,孤乃具疏以请。朝夕有便,当告之贵省抚按,托其具奏报也。后有陈,乞令盛使高第来。

这天用过早餐,已过继给高拱的高务观拿着一封书牍,来到高拱的病榻前,俯身轻声道:“爹,江陵相差人送药来,另有一书。”言毕,展读道:

“我快死了,要去见先皇。”高拱喘着粗气,歇了歇,“有两件事,要拜托给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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