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出头的鸟儿[第1页/共3页]

戚都督手一软，酒杯顿时落下，“吧嗒”一声，在桌子上摔成几块！

毁敌粮草在前，攻敌不备在中，绝其底子在后，居功甚伟啊！”

叶思忠皱眉:“真是他们？”

想到这里，戚都督看着我，浅笑道:“启蓝，传闻归程中产生了一些不镇静的事情。”

戚都督又笑道:“可知是何方蟊贼？”

我放下茶碗，望着戚都督笑道:“都督，我为国尽忠，却遭此灾害，莫非大人你还要和我打哑谜么？”

戚都督道:“但说无妨。”

戚都督放下酒杯，叹声道：“我自嘉靖二十三年担当祖上的职位，任登州卫批示佥事起，一向是不时干在最早，事事享在最后。但宦海如疆场，明枪暗箭却还是受了很多、唯恐避之不及，仅被刺杀前前后后就有九十二次，因而更加谨小慎微。但本日方知，本来尚可如此应对！启蓝啊！”他拍拍我的肩膀，点头叹道：“为何你不早生三十年，又为何你不肯经心于功名呢？”

我拱手道:“我既与他们相搏，存亡各安天命，但家人无辜，我怕徒遭黑手。是故，我欲将本家、叔父一家先行送出外洋，我安闲此来个裸官，请都督允可！”

是夜无话。

戚都督坐在上位，我和叶思忠出去施礼后，戚都督起家相迎，着我们坐在两旁下首。刚才在中军大帐，戚都督已经表扬了诸人，并写就功绩簿上报朝廷，估计不出半月，朝廷的封赏即到，或有功之臣进京面圣，劈面封赏。世人高呼万岁。会后，戚都督命人将我与叶思忠奥妙唤至他处，我二人便吃紧的来了。

我赶紧起家抱拳，谦谢道:“全赖都督批示有方！”

戚都督笑问道:“对此你如何看？”

广宁大营，总帅营帐。

那是套很豪阔的四合院，门楼设在东南角，乃是遵循阴阳八卦“巽”的方向开门，采取“坎宅巽门”之意，“巽”即东南，向东南角开门，以取吉利快意，这个风俗在山西、京畿、山东等地非常风行。宅子布局上相称重视，大门为抱厦式，二门为垂花式，看起来非常高雅。院内正房三间，摆布两旁各设耳房一间，东房三间，西房三间，南房三间，西南角置厕所和碾房。

戚都督摆摆手道:“你坐！我的功绩在选将用人，你的功绩在临阵批示，这个不需辩白，跑不了的。思忠，你说是也不是？”

我举起手，试了试风向，吹的是西风，风力微弱，这恰是天佑我也！既如此，我便给他来个西风既予孙郎便，天井深深锁闫枭吧！

我端起茶，低下头又抿了一口，却不开口。

当夜子时，行营中皆已歇息，戚都督命人悄悄将我和叶思忠叫到他的车里。我二人掀帘出来，却见车内敞亮，配房中间的炕桌上摆着四样小菜，两壶酒。我二人见过戚都督，分两侧坐定。

我扫了叶思忠一眼，转头看着戚都督，一字一句的道：“启事恕我未几言，但我以项上人头包管，首辅的阳寿，至来岁......也就尽了！”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点头淡淡说道:“他们殉死前，曾喊尼兰可汗为其报仇。”

戚都督不悦道：“我视你为亲信，你却用懵懂之言唬我！启蓝，你让本都督实在绝望啊！”

回到营房，我叫来九鬼政孝、鸢、墨，如此这般一番交代，他们各自筹办去了。

戚都督点头称是，复又问道:“但是而后，你当作何筹算？”

戚都督哈哈大笑，抚掌道:“晓得你稀有，你却筹办如何应对？”

我点头笑道:“是有些不长眼的小蟊贼。”

夜间西风疾骤，风助火势，火仗风威，一时候竟然引的全院皆燃。打更的老头儿瞥见了，仓猝拍门，院内倒是一片鼾声。待得老头儿叫来城卫军，整座院子已经烧了个七七八八。火势毁灭已是临晨，这院子烧的尽是断壁残垣，一家人，连带门人共三十五口，尽皆烧成焦炭......朝晨时戚都督亲身前去巡查，见状大怒，命令，军中将士不得私行喝酒，违令者军法服侍。如此如此，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