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人参[第2页/共3页]

石榴记着了先前江儿的经验，她本来话就少，现在更是词不达意，她说：“石榴替女人把衣裳都洗了吧。”

这孩子懂事，云娘笑一笑，摸摸他脑袋，道：“去吧。”

林媚春指着伊龄贺怀里的云娘，壮着胆量问了一句：“少主，你抱着这个女人，你喜好她吗？”

忘言也未几话，只道：“好。”

石榴穿戴好了守在屋里，青棠床的帘子还垂着，窗口也掩着，做出了一副霍大女人还没起床的风景。瞧见青棠从门口出去，石榴从速站起来，说话都不大利索，“大......大女人，您......您返来了？”

林媚春跟上来，“少主，你......”

外头又有节制的敲了两下，云娘本来觉得又是伊龄贺回身返来了，她翻开门，道：“是不是有事没说完？”这一昂首，瞧见的既不是林媚春阿谁大辫子也不是伊龄贺的满头小辫子，外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

伊龄贺抱着云娘，转头问道：“马呢？”

大夫将七明芝磨碎了用药，伊龄贺又替她寻了一支上好的山参过来，那山参有一个娃娃般大，躯干上还绑着红绳，远远这么一看，真像个成了精的胖娃娃。伊龄贺带着人参到珍珠巷时，云娘正在院子里熬药，药香散开在夏季的寒气里，冲出模糊的雾霭来。媚春跟在伊龄贺身后，她嘟着嘴，哼道：“少主，此人参你要拿给那谁，你是不是喜好她了？”

霍青棠拉起马缰，穿戴伊龄贺玄色的大氅，驰马远去。

云娘眼下有深深的怠倦，她布衣荊裙，暖阳照来，也只见她眉宇之间透出的暗淡惨白，她方才这一句话，吐字并不清楚，与昔日的伶牙俐齿截然分歧。伊龄贺想说点甚么，现在又说不出甚么，他将手里装人参的乌木匣子交给云娘，回身走了。

她一边忙着替青棠换衣，脸上的神情紧绷，如临大敌普通，青棠瞥她一眼，道：“如何了？”

寒冬之下，伊龄贺冷峻的眉峰皱了一皱，林媚春嘟了嘟嘴，吹一声口哨，两匹马儿就从临水的岸边跑了过来，伊龄贺与云娘共乘一骑，马儿扬蹄远去。

那女人开口了，“我叫蓝河，想结识史家的女人，传闻你与她是朋友，能不能劳烦你举荐一下？”

霍青棠从侧门呈现时，太阳正刺破云层，铺下淡金色的曙光，夙起洒扫天井的丫头瞧见她，还问了声好：“大女人早。”霍青棠领口还沾着水珠子，那丫头心想，大女人起得可真早。霍青棠瞧她一眼，点了点头，回身进房去了。

这个叫蓝河的女人生的标致，她穿戴并不如何华贵，她穿了件水蓝的夹袄，外头是湛蓝的厚披风，独一是头发都梳了起来束上头顶，还戴了一个白玉簪。若不瞧她的脸，单看她的背影，不定觉得这是哪家的俏公子出门来了。

云娘掩门，出去找忘言，忘言就靠在墙角跟上打坐，云娘号召他，“你去给青棠送个信儿，说有位姓蓝的女人找她，看她见不见。”

蓝河倒也通情达理，她说：“该当的，此事本就是我莽撞，望史家女人莫怪。我就住在云来堆栈，如有了动静，能够去那处寻我。”

媚春站定不动了，她一手叉着腰，神采凛然，“你心仪她，少主，你现在如何也和那些个汉人一样，婆婆妈妈，你钟意她，为甚么不说？”

云娘从蟾宫摸了好些东西出来，她盘点一番，收在了一个多宝匣子里。那七明芝，她拿了七只返来，人家琉璃阁里头统共就收了七只，她竟是一点不客气，尽数全拿了返来。

忘言拾起家后的竹棍，说一句：“姓蓝的女人，是我们当日在寒山寺见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