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纵马荒街[第1页/共3页]
常思豪道:“你不怕我吼你么!”荆零雨嘟起小嘴:“小黑哥哥,是我不好,人家不晓得环境嘛!细雨听你说程大人的事情,也敬佩得紧呢,去他家拜一拜也是好的。”
常思豪在秦府耘春阁住下,由阿香、阿遥二婢服侍起居,内心除了想大蜜斯秦自吟,便是盼着程大人的府第快些找到。想那程大人位居批示佥事一职,找他府第,应是不难,没想到连续三四天也没有动静。这日傍晚常思豪忍熬不住,便来到陈胜一住处相询,陈胜一也大感奇特,太原乃秦家大本营,眼线布于四周,怎地连个官员的府都找不着?二人正说话间,廊下脚步声声响起,一雄武细弱的男人阔步而来,于门外站定,恭身道:“部属谷尝新,见过孙姑爷,二总管。”
“嘻嘻,去看甚么呀?”从不知愁般的愉悦声声响起,荆零雨走了出去。
常思豪闻言啊了一声,心头冰冷。
陈胜一心想谷尝新此人常日也是行事粗暴之人,如何本日说话磕磕绊绊的。问道:“是不是有甚么事情,固然直说。”
谷尝新面上抽动,道:“部属听那些老邻们说,程大人家中有一子一女,小公子十二岁,名叫程连安,被公人掳去,大蜜斯年方十六,因公人嫌带着费事,卖……卖了……”
陈胜一倒未在乎,只觉理所该当,问道:“如何,是事情有端倪了么?”
常思豪大喜道:“那从速带我去吧。”
常思豪见她模样,想起死去的小妹做了错事求本身宽饶时,神采也如她普通,心中又是一阵酸楚,道:“好,我们一起去。”谷尝新号召:“再牵匹快马来!”从人待要动步,荆零雨道:“不必了,细雨可不会骑,我和小黑哥骑一匹好啦。”说着伸脱手,由常思豪一搭,将她拉上马去,坐在身后。荆零雨两臂围在他腰间,笑道:“走罢。”二人身子贴着,常思豪背上暖意传来,不由想起当日秦自吟伏于本身背上的景象,心想:“她这几日不知在做甚么?表情好些了没有?”
常思豪望去,只见这院墙乃是土坯垒成,荒草蔓于其上,也未比四周人家好上多少,大门黑漆,班驳脱落,连铜制的门环也被拆去了,上面贴着被雨水浇过又晒得发脆的封条,心想此处也就是能叫个院落,“府第”二字,可算不上了。谷尝新道:“为制止惹上官府的费事,我们来查时,都是翻墙而过,并未撕动门上封条。”常思豪看着封条上恍惚不清的笔迹,依罕见府衙的官印,心中肝火翻涌,冷哼一声,下顿时前,伸手向那封条撕去。
谷尝新道:“找到是找到了,只是……不去也罢。”
“走!”常思豪道,“你带我去程府看看。”
谷尝新道:“孙姑爷,这男女同骑毕竟不大合适……”荆零雨眯眼斜着他:“看到孙姑爷被别的女孩抱着,怕你家蜜斯亏损是不是?放心,本女人只对小白脸感兴趣,可不喜好这黑炭头。”谷尝新知这小女娃没天没地,连老太爷的打趣都敢开,便不再说,打马带路,此时明月己升,城中除买卖街还自红炽热烈,灯光灿然以外,别处多已黑沉一片,寂静无声,十骑挑僻静处走,出街**牛市、麻市,绕过太原府衙,谷尝新头前领着,往西拐过三桥街,又拐向东,过了城隍庙,直出北门,常思豪心中奇特:“如何程大人的府第不在太原城里么?怪不得要骑马而行。”
谷尝新道:“程大人的府……咳,他的家已经找到。”
常思豪心想番贼兵力充沛,战力强大,能将城守住己是不易,怎又说他是劳而无功?城中久困,尽以人肉为食,就算有甚么军饷银两,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剥削它有何用?至于程大人被罢免一事,触及军务,我便不知了,多数也有不实之处,想来程大人生性朴直,定是获咎了朝中人物,欲加上罪,何患无词?不幸两个月前,程大人还与一众军民每日研讨番兵战法,刀光浴血,苦苦支撑,而他家中老母老婆,竟都被朝廷硬生生逼死了!想到程产业日惨景,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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