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鸽子的心[第1页/共3页]
秦浪川神情非常淡然:“聚豪阁彻夜来攻,我们仗着墙高阁耸天时之势,虽能拼杀一阵,恐怕终究也在灾害逃,你躲在密室以内,切不成出来,保住我秦家一点血脉香火,就算是你的大功了。”
秦绝响笑眼斜睨,冷哂道:“姐姐,没有轻易偷生的秦自吟,便有轻易偷生的秦绝响么?兄弟常日那边获咎,让你这做姐姐的如此瞧我不起?”
秦绝响听他用个“也”字,想到父亲,心中一痛。秦浪川还想说些甚么,恰此时秦自吟手提宝剑正步进厅来,便对她道:“吟儿,你来得恰好,带你弟弟去他那暂避,看住他,不准出来。”秦自吟道:“让小弟自去便是,世上有战死的吟儿,可没有轻易偷生的秦家大蜜斯!”
秦府大厅以内,灯光掌起。
廊下有一名军人头子步进厅来。
军人头子禀道:“本舵所剩三百一十七人,按老太爷叮咛,入府饱餐已毕,全部待命。”
秦浪川道:“近处放飞的鸽子,竟会带来远处罚舵被围、被毁的动静,那么此中天然是有诈了。至于信鸽的来源,沁县分舵既毁,自是统统都落在仇敌手里。聚豪阁做事向来周到,沁县分舵不过二百余人,被围挑毁灭,岂会有漏网之鱼,以是何事元固然逃回,必是聚豪阁用心留的线。目标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在连续收到信鸽以后,从时候上来判定,得出各地分舵同时被毁的假象。”
秦绝响问:“甚么马脚?”
桌椅都已撤下,厅内空旷豁然,反光的空中明澄如镜,衬得四角暗淡,柱影堆叠。
秦浪川哈哈大笑,手拢两个孩子的肩头,阔步出厅。
秦绝响不悦道:“四姑又在胡编乱唱些甚么?”
俄然东方有琴声传来,合着女子歌声,曲调时而激越,时而凄清,动听之极,唱的是:“存亡共,且缠绵,红烛无语,一醉梦楼兰!楚歌尽,泪不干,小桥上三尺青锋斩了红颜,有道是,死何憾,生又何欢?豪杰立马乌江的岸,仰天看,虎目圆,望不破这空澄万里亘古长蓝……”
秦浪川很有些等候,但并没有表示出来,只淡淡隧道:“那你便说说。”秦绝响道:“你定是在竹筒书内奉告他们返来相救,聚豪阁围我们在里,大伯他们却围在聚豪阁人以外,如许里应外合,两面夹攻,自可将其攻破。只是你奉告他们出城五十里外再开竹筒看信,未免迟了些。”秦浪川笑道:“聚豪阁的人岂是好骗的?沿途定伏人密查动静,我们援兵去的不远,势难令他们信赖我秦家入彀。”
秦浪川道:“带几小我到后院武库,取硬弓百张,安排善射者上四角阁楼,重视察看府墙上动静。”那人回声而下。秦绝响深思:“聚豪阁虽挑了我们几处罚舵,也不至于这便就杀来,爷爷年纪大了,行事谨慎,图个有备无患,可也不消如此慎重。”秦浪川阖目道:“绝响,你带足食品,到你那树洞密室里躲着去吧。”
秦绝响略一思忖,立即反应过来:“莫非,您的意义是说,仇敌分为两股,一股围挑沁县分舵,再发信制造假象,另一股则早伏于太原城外不远,当信鸽入府,我们的援兵出动离城以后,他们就趁时而来?”
秦浪川安闲问道:“都就位了么?”
姐弟二人点头呼应,目光果断如铁。祁北山在侧,面对此情此景,禁不住泪水湿了眼眶。
秦浪川点头:“不错。围歼沁县的仇敌不过是小股军队,我们的兄弟又岂是白给的,我料他们一战以后,虽取全胜,但也必伤亡惨痛,这一起已不敷虑,即使跟进助战,谷尝新、莫如之二人于榆次、太谷二地截拦助守,足以抵挡。暗藏于太原附近这股仇敌,才是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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