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布定棋局[第1页/共3页]

他此言一出，闻者尽皆失容。

“老太爷，可速告诉霍州分舵赶去助战，成则守，不成则退，两分舵人手合于一处，就算失却临汾，起码也能保住霍州。”陈胜一手按刀柄，就等他发话这便解缆。

此话大出常思豪的料想以外，他大声道：“我不走！陈大哥乃我老友，且于我有拯救之恩，老太爷您快人快语，豪气干云，常思豪更是佩服得紧，我虽技艺寒微，尽能够死相报，又岂能做那弃友贪生的无耻之人！”陈胜一闻言面露欣容，手中刀柄紧了一紧，暗叫了声：“好兄弟！”秦绝响更是胸口发酸，轻唤道：“大哥！”

他退在一边，回味着秦浪川方才的言语，内心却模糊感受很不是滋味，如何不是滋味，却一时说不上来。

若说是各小股帮派权势结合打击秦家，何尝不成，但是又有谁有这么大的号令力，能将这些人构造起来？即便构造起来，对于秦家又岂是轻易之事，大家自筹算盘，必然相互探看动静，此一方不动，彼一方亦必不动，只因胜了倒好，败了以后，秦家反攻，哪派先动的手，自会拿他第一个开刀。帮派权势间互有猜忌顾忌，则事不能成。现在各分舵一夜之间被毁，明显是谋定后动，整齐化一。此等手笔，纵观当今武林，也独一坐拥数万精锐军人，气力薄弱的聚豪阁能够办到。”

秦浪川回顾一笑：“你么？可有一件最要紧的事要办，特尔留在最后。”

秦浪川指她向世人笑道：“此堪我秦家之小桂英乎？”

常思豪学着方才谷莫二人模样，出列躬身：“常思豪在！服从您白叟家调派！”

“是！”二人领命去了。

秦浪川回顾祁北山道：“我们本舵还剩多少人马？”

秦浪川面色如旧，道：“莫非你还顾念着吟儿，舍不得分开？唉，仇敌势大，吟儿留在此地，亦必与之玉石俱焚，那我让她随你一同逃去便是。”

恰在此时，空中又有一鸽振翅飞到，在场世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不知这又是哪一分舵遭难。

秦浪川道：“你二人率众三百，沿榆次、太谷这一起寻察，榆次分舵人也很多，如果有备，自可抵抗来敌，相救也轻易，你二人到时，可派几个怯懦的军人由北田奔至两河口察看，如果有敌今后路来，立放信鸽告诉，不成与战。另使太谷分出几人于来远和窑子头处伏守望风，亦要挑常日怯懦之人。”

秦浪川起家徐行出厅，眼望天涯微偏的红日，银发随风飘乱，面色淡然安闲。俄然展颜，悄悄一笑：“老来老去，自发得风雨历尽，枯朽待亡，没想到另有这么一场壮烈的战役在等着我。老天知我好斗，安排这最后一场大杀，当算待我不薄。长孙笑迟，嘿嘿，就算你能灭得了我秦家，我也要你在数年以内，一蹶难振！”

常思豪见她言罢颌首，双颊飞红，脑中一时又闪现出锦帐中的一幕，不由心中狂跳，深思：“她语气怎地如此轻柔？莫非真如秦绝响所言，她一改情意，今已倾慕于我？女子沾衣捋袖便为失节，她不肯意也没体例，倒是有挑选逆来顺受的能够。”见她芳容明艳，眼角泪痣相缀，俏里含娇，不由心头生痒。

秦浪川一言不发，回身进厅，大家自后跟从，筹办听候调遣。秦浪川安坐主位，在世人面上扫了一眼，朗声道：“以信鸽告诉别的各处县级以上分舵，谨慎防备不成轻动，小分舵人手收讯以后立往四周下级分舵堆积。”

“我是诚恳留下抗敌，又岂是为了秦大蜜斯！”

常思豪气得浑身颤抖，向前踏出半步，身上衣衫澎但是鼓。

说话的恰是大蜜斯秦自吟，不知甚么时候，她也来到了厅下，只见她一身紧小衣衫，外罩玄色大氅，腰挎长刀，英姿飒爽之极，看得在场世人面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