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年求学 第〇二五章 际会风云华子监[第1页/共2页]

“梅大人，这便是石山了，颌王殿下当就在四周才对啊。此时夜已深，总得点上灯盏罢，可这眼界所及数十里内，那里有半燃烧光？”郭子沐沉声谓梅思源道。这五千人是他的兵，这三日没日没夜地赶路，将兵早已心生愤懑，此时本该歇着，梅思源却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义。

他要泄愤。父王无端被陷杀，贰心中充满了肝火和恨意，这些肝火和恨意让他只想杀人，杀厥国的人。在他看来，厥国人都该杀。

当他在帐营中提出要屠城时，竟无人来阻。营中的将佐皆是夏牧阳多年的部下，他们一样怀着满腔的悲忿。虽知夏承灿所议极不睬智，却皆愿与他共担这屠城的恶名。

梅思源心机一沉，喝道：“你究竟看到了甚么？但说便是！没人会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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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局势当中，没有好的家世又不肯凭借权贵、宠臣，要想自主于朝堂，无异于痴人说梦。慎重自律如梅思源如许的清流，也向来自认是颌王府的附臣，遑论其他。

“发明了甚么？”郭子沐瞪大眼睛问道。

六月十四，戌时，五千人总算赶到天门城郊的怪石林。

从城南到城北，从城东到城西，乃至巷道旮旯处，乃至富户朱门的地窖中...哪哪都是尸身，到处皆是死人：被烧死、被砍死、被捅死、被踩踏而死...有白叟、有壮丁、有妇孺。

大华颌亲王夏牧朝之墓。

夏牧朝扣押郭府家眷后，郭子沐便吃紧修书给夏牧仁，只得了八字回话：“尔倾尽力，助其除贼。”

“夏牧炎和厥国人都该死！”夏承灿在内心千万次地念叨。

梅思源找上本身，要锦州轻骑往天门城寻夏牧朝时，郭子沐并未多想，当即便允了下来。

“思源，大华积弊已久，厥国沙陀虎视眈眈，国实危矣！你我联袂共为，先治内患除家贼，再共赴疆场抵抗内奸，此生为国为民，也不枉过！”

两万余马皆骠壮，两万余人尽执锐，人马所至，杀人如杀鸡狗。惨叫之声响彻天涯，由深夜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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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起早赶趟的贩夫，不见了下地晨忙的耕农，不见了衙门里沉闷的“点卯”钟，不见了屋顶飘起的炊烟...

“杀！”夏承灿的脑海中只剩这一个字。他率着这两万余马队，疾走三百余里到此处就是为了杀人，杀厥国人。

霹雷隆的马蹄音踏碎了这夜的沉寂，已入眠的北邺城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思源，民生之艰在于不公不均。富户、劣绅占田千百顷，家中粮仓堆积如山，圈养彘羊无数，在内骄奢淫（*）逸，在外横行无肆。而平常百姓家，长年劳苦也一定能保三餐无缺，荒年更是温饱交煎，苦不堪言。至于贫者佃农，唉，至于多么窘境...”

他的话如同好天轰隆，惊得梅思源五内俱乱，“快引我去！”

“报~~~！”火线传来标兵的报讯之声。

“上前来报！”一旁的佐将大声叱令道。

“这...这...小的实在不敢胡言。”标兵有些唯诺，有些担惊回道。

没有喊杀声，只要冷冷的刀枪和熊熊的火焰。兵马过处人畜不留，灭尽统统朝气。

“小的识字未几，这夜里也看不得很逼真，只模糊瞧见墓碑上有个...有个‘王’和一个‘牧’字。”标兵皆是识字的，他已认全了“颌王夏牧仁”，却担忧敢出了岔子不敢说出来，上官拿本身问罪。

我生为君生，效死又何妨？

标兵远远驱马疾行而来，在郭子沐跟前翻上马背，跪地报导：“将军、梅大人，火线约十里外有发明。”

“王爷，你在哪儿？”梅思源内心悄悄问着，不觉重重呼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