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狗咬狗[第2页/共3页]

哭得昏入夜地，惨绝人伦，钱婆子擦了擦鼻涕，抹在张氏身上，顺势又重重揪了张氏一把头发下来，胶葛着就打到了堂屋外，院子里。

明显是张氏吃了亏，钱婆子却一边死命扯着张氏，一面哭嚎道：“天爷啊，这甄家人黑心啊，黑心烂肺满肚子坏水，就这么对拯救仇人啊，咱还是一个村的呢，咋能这么作践人啊，欺负咱孤儿寡母的，把咱往死里逼啊，我不活啦。”

她故意说话吧，屋里另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婆子，站着就让人发憷。

甄知夏平静的转过脸去。

宋妈妈领着两个婆子走出堂屋，路过甄知夏的时候，深深看了她一眼。

有村人靠近了小声问她：“三丫头，你家又咋啦，作孽啊，怎的没个消停呢。”

马氏心窝子火辣辣的发疼，她抱了地上的空匣子，跌跌撞撞跟出来，没有去追宋妈妈，也不管兀自扯着对方不放手的钱婆子和张氏，那眼神嗖的盯住甄知夏，刀子似的刮在她身上，大热天的让人后背一凉。

“钱婶子，你快出去，我奶叫你呢。”她当即扬声道。

宋妈妈是大户人家的面子下人，又是出门替佟家办事，一身棉布褙子，头上亮闪闪的金钗子差点扎瞎钱婆子的眼，她略略愣了愣，脚步就停了下来。

钱婆子就怏怏的站着考虑起来。她本日是有备而来，天然不想让人等闲打发，甄家当年承诺的事儿再拖下去，人赖的更洁净了，再者她家的二狗子，也等不下去了。

这到手的四十两银子啊，这是五儿的出息，甄家发财的本钱啊。

甄知夏站在院里有些惊诧，这些骂人的话，似曾了解啊，本来她一向藐视这钱婆子了，她如何着也是和马氏是一个重量级的，今后没事还是离她远些为好。

“这明白日的，关门干啥啊。”

宋妈妈皱眉看着，略有所思。

钱婆子穿戴一身洁净的碎花短打，不客气的扭着腰走出去：“哟，你家有客人啊。”

张氏这些年，能少洗一支碗，毫不对多洗，能多躺会儿，毫不会站着，论争争力，如何会是长年下地种田的钱婆子的敌手。初始还能来往几下还手，没多久脸上就被捉的血痕道道，连头发被扯下来好几处。

马氏急的直叫：“闭嘴。”

伸开十指拽住张氏的头发就冒死撕扯起来。

“香菊姐，你还愣着干吗，二伯娘将近被人打死了，你还不把里正叫过来。我去请大夫。”

马氏在一旁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放屁，你这满嘴胡说的孽障。”

这嗓门喊得，真是唯恐天下稳定，甄知夏绷紧的神经一松，说打盹就送枕头，此人早不来晚不来，恰好这时候来了，倒霉用操纵她都对不起老天爷。

以往每次钱婆子从甄家走后，张氏都要骂骂咧咧的数落半天，甄知夏事急从权，就学了拿来教唆钱婆子。

宋妈妈正专注的盯着甄知夏。

待停在甄家院儿前的马车一走，这屋里屋外的又都是村里头的老熟人了，四周村民哄闹起来，声音渐大，大多是劝钱婆子的，甄知夏下认识往四周看了看，却看到院子角落，甄香菊一脸惨白的盯着张氏，她身后还站着甄小三甄小四，甄绿儿，孙氏，另有张着嘴，吃惊万分的甄四。

张氏转眼就奔到面前，甄知夏矫捷的往前踢了一脚，状似不经意却稳稳的踢到张氏的膝盖上，她又一个侧步往钱婆子身子后躲去，嘴里一边求着饶：“二伯娘你别打我，不是二伯娘你说的，咱香菊姐从小矜贵，吃不得苦，得谋了好人家嫁畴昔，当不成少奶奶也不能到那种穷的叮当响，上有地痞的孀妇娘，上面儿子又不争气的恶棍货的家里头去。”

马氏板着脸：“二狗子他娘，你也瞥见了，咱家里来了高朋，不能让生人抵触了，我明天不请你出去了，有事儿赶明你再来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