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催更《红楼梦》16[第2页/共3页]
“但是那陈四……”
“唔……”杜哲扁了扁嘴,接过那碗药来,“但是……很苦……”
“大人可知,我曾眼睁睁瞧着东流遇险,看着他身不由己、无可奈安在皇权繁华当中周旋。东流叫人追杀时,我不能一力护他全面。活着为人,若连所爱人的性命都不能保全,若所爱人的幸运都不成追随,活着,又有甚么趣儿?东流,他虽生在薄祚豪门,却也是小巧心肠,必不能为人随便凌辱、驱制把握。大人问我为甚么,我便答大人一句:为了东流,进退,满是为了东流。”
上巳那日杜哲同曹雪芹混闹得过甚了,又是初春时候,固然气候已经暖了,但是他们都出了一头的汗,被冷风扑着便非常不成了。
尹继善为官多年,察言观色工夫了得,当即闭嘴不提,只端起查茶碗来押了一口,又看了杜哲一眼,尹继善忍不住,还是问,“……为甚么?”
杜哲一愣,想着曹雪芹不是润年芒种生日吗,体系供应的质料上可写得清清楚楚。见杜哲兀自入迷,丁荣坏笑起来,塞了一包大的给杜哲道,“那您可惨了,过生辰可不最挂念着敬爱的人送的礼品,您甚么都没筹办,明个可别下不来床。”
“我不想,今后东流再被人凌辱的时候无能为力,只能苦苦要求六合神佛。我不想,今后东流跟着我颠沛流浪,只能吃糠咽菜。我更不想,今后东流会悔怨、悔怨赶上我,悔怨跟了我,只能忍耐世人冷眼、遭得一世骂名!”
面前的幸运同欢宴差点叫他健忘了这件事,实在自从大病病愈以来,杜哲一向在想着这件事,却总没来得及同曹雪芹说。现在万事顺利,日子也垂垂安稳下来,他可必然得逮着机遇对曹雪芹说明白——
“东流?别闹。”
晓得尹继善是问他为甚么同曲别意在一起,曹雪芹微微一笑,还是那句话,“东流,就是我的命定。”
“萱瑞堂”三字是康熙在其保母孙氏大寿时,亲手题写的匾额,恰是在曹家于江宁鼎盛之时。棟亭则是曹家的一处亭子,曹寅在时,老是在棟亭四周教养自家子孙,乃至以棟亭为号,很多曹寅的集子都以“棟亭”名。
“大人此言差矣,”曹雪芹点头,抿嘴微微一笑,“我固然故意探查,却没有本领查出事情真伪不是吗。这头份功绩还是大人您的,您也不必自谦了。”
江宁织造在任上犯下重罪,天子大怒之下却宽恕了他的家人,只是将他撤职放逐,家眷还可留在江宁旧宅当中。不过如此一来,他们一家人恐怕此生都再难相见了。
“大人有话无妨直说。”
“我为当日在江宁织造府中所言向你报歉,那日是我考虑不周,言语冒昧,还望公子不要见怪。”尹继善朝着杜哲欠了欠身,他态度诚心、目光如炬。
尹继善提起曹寅和曹府旧事,杜哲心下恍恍,曹雪芹却兀自笑笑,引着尹继善到堂内坐了,“大人本日前来,莫不是要同我话旧的吧?”
“那为甚么?!”
“那陈四是个义士,不是么?”曹雪芹截断了尹继善的话,“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实属不易。”
他,就要分开曹雪芹了。
“曲爷,”丁荣不知甚么时候摸到了杜哲身边,悄悄地拉了拉杜哲的衣袖,“您来,我有话对您讲。”
本日盛筵,梨园里点的两出戏竟然恰是《密誓》同《埋玉》两折,曹雪芹同杜哲坐在首坐,看着台上舞袖的杨妃同唐明皇,想起他们从初遇走到本日的点点滴滴来,两人相视一笑、把盏言欢。
“曲爷,良药苦口呐,喏、您再喝一口,就一小口,”丁荣追着杜哲,“您喝了这一口,下午我就上城里的铺子里给您买荷花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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