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收获与出发[第1页/共2页]

蔡氏天舶司，是南洋海上最大的贸易市场，号称无物不拥之居，四海奇珍之壳。

李阎一向没说话，听到这儿才开口：“老古，那招你这么说，此次聚事，我们想争这个头领，甚么妖贼，甚么义豕，宝船王，都靠边儿，这蔡牵才是最大的一道坎儿啊？”

老古也龇牙咧嘴的：“没错，对官府，他是对南洋海盗的代理人，对海盗，他是各方都不想撕破脸的金主，对红毛子，此人能弄来的船械枪支，满是正八经的武备。传闻巴斯特占了广州城，城里的王爵大臣还要靠他部下的管事说和，才气保住性命。好家伙！三面他通吃。”

查小刀修着指甲，也插了句嘴：“遵循你这么说，蔡牵在红毛子那儿这么有面子，就算广东沦亡，他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干吗非牵头，把南洋海盗都召过来，难不成，他还真是个义商不成？”

“再者说，蔡牵是贩子，手里都是货船，炮也少，这些年过来，摊子铺得太大，自保绰绰不足，想争头领，气力怕是不敷。”

长眉黑肤青年的嘴唇干裂，神采蕉萃，唯独一双眼睛通俗敞亮。

鸭灵号飘零在海上，船舱里，老古如数家珍，给李阎先容此次聚事，红旗帮强有力的合作敌手。

“现在，南洋都哄传，不谈权势大小，人数寡重，论单打独斗，神通神通，这妖贼是南洋第一人嘞、”

天舶司位于琉球群岛以东，由整整八十艘“中国船”{马尼拉大帆船}构成，船与船之间用铁链保持，有八百蔡家金人日夜巡查。

妖贼章何。

“你们啊……”

“义豕朱贲，此人倒没甚么好说的，部下人的范围比红旗小一号，不过职员挺杂，印度，安南，本地岛屿的蛮人，乃至连美洲人都有。”

“当局者迷了。”

这是一艘黑帆广船，长六十多米，各处海员巡查，竟然穿戴安南军队的设备。

“话不是这么说。”老古辩驳：“他部下的十三牙行买卖再红火，也得看官府的神采，官府一句话让你关门大吉，你一点体例也都没有，我估计，是福临给了蔡牵很大的压力，让他来主持吧。”

占地不过三四公顷的天舶司，来往的船只吞吐量却有全部广东的三分之一！

法兰西32磅重型火炮，最新的雷汞击发枪机“香水瓶”，葡萄牙人的七桅大船，高纯鸦片，武夷山大红袍，明朝斗彩瓷器，圣米格尔堡运来的结实黑奴……

“这个蔡牵，也很不简朴啊。”

李阎权没当回事，而是翻看着这两年蔡氏天舶司的买卖记录账簿，当然，是明面上，别人看获得的。

李阎多方查探了这位“大老板”的平生。不由慨叹。

李阎笑眯眯地：“你真这么感觉？”

“换个说法，这摆布逢源的买卖人，谁都用得上，谁都没当回事，以是五旗争盟主，蔡牵在做买卖。十娘和章何死掐，蔡牵在做买卖。官府剿匪，蔡牵还在做买卖……”

老古不假思考地答复：“想当诸盗头领，拳头才是第一名。蔡牵的阵容的确很大，他部下雇佣的海员，也不比我们人少，可有一样，他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良民，跑船混饭吃，跟我们这帮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人，没法比。”

“最头疼的是章何，咱的老仇家，部下人不比咱少，前阵子英国人打安南，可让他出了一阵风头，传闻火炮轰死了安北国王，他却一点事都没有。更邪门的，他开坛摆香，当着几千人的面，单手捏碎了英国人的一艘战舰，说实话，夫人生前都没有这个本领。”

老古一愣。

“我感觉够不上。”

长眉青年感喟着说。

部下点头说：“一点不差。”

……

“不说蔡牵了，我让你去查红旗帮比来的意向，你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