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惘然[第2页/共2页]

依祖制，这几处乃是给高位的太妃娘娘居住的。

这也就罢了，偏她白叟家耳背，又爱说个话，每回谈天，底下的嫔妃自周皇后起，有一个算一个，皆须扯开嗓门、拔高音量，若不然，她白叟家听不见。

来至此处，她早将那贵主的款儿收起来了，到处谨慎，言辞间也带了出来。

“主子，但是要换衣？”钱寿芳立时近前相询。

张婕妤转过身，循石径穿过空庭，拾级而上，进得正殿。

这话她爱听。

待坐定后，张婕妤便佯作理鬓，举眸四顾。

“本日我们来得早，没准儿能和惠妃娘娘说上话呢。”张婕妤表情甚是不错，行不上两步，又转首叮咛王孝淳：“好生在外头候着，特别要看好这两个小的，别冲撞了人去，到时候谁也救不得你们。”

更有那高位份的，张婕妤尚需上前一一见礼，奉上诸如“您这钗子是本年最新的格式吧，好生精美”、抑或“这裙子穿在您身上真标致”之类的好话，将一应人等对付结束，这才算完。

后宫美人甚众，若要脱颖而出，委实是百倍艰巨的。

目注着那一溜排雕鸾凤金漆扶手椅，张婕妤的眸子里，透暴露了一丝羡色。

“出来吧。”她笑眯眯隧道。

细说来，这仁寿宫占地颇广，正殿后的摆布两侧皆凿了垂花门，门后另有哕鸾宫、喈凤宫并几所殿宇。

约莫花了半刻的工夫，张婕妤终至座前，钱寿芳抢前几步，将那椅袱拂净了，方扶她落了座。

若赶上那私交好的，便停息了步子，聊叙几句不要紧的闲话，以示靠近；至于那些不熟悉的，亦须含笑问个好，宁肯礼多些、行慢些，亦不成明面上获咎了人。

最怕的便是那寒冬腊月，门窗又不能开，那塞了满登登一殿的女人，香的臭的、浓的淡的，真真是甚么味儿都有，再被那炭炉子一蒸，直能把人熏晕畴昔。

有此考语，方才那阵香风，又算得了甚么？

张婕妤这才搭了钱寿芳的手，徐行踏入蹈和门。

这一起但是有讲究的。

不过平常姿色罢了，比吴淑女可差了好些。

“主子记下了。”王孝淳躬身道，红衣与红柳也双双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