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六 前世灵光[第1页/共3页]
程素衣点头道:“高大人有此一念,贫道非常感激。既然如此,三十年后行再相见吧!”高德松还欲说话,程素衣将衣袖一挥,满眼金光乱闪,人已飞去不见。高德松这才晓得是碰到了剑仙之流,仓猝又跪倒在地,拜谢不已。
自从程素衣飞去以后,高德松立品持正,宦海浮沉三十载,终究激流勇退,回到金陵祖宅,整日吟风弄月,懒理是非。与程素衣三十年之约,亦是无时不敢或忘。只要一点甚是沉闷,他平生只生一子,恰好这儿子却也只生了一个孙女,老两口不吝重金,给儿子纳了三房妾室,倒也受孕了几次,但不是半途小产,便是幼年短命。偌大高家竟然只要个孙女担当香火。
高玉莲只觉脑中轰然一声,面前大放光亮,又有无数声音、影象纷至沓来,似有一名女子舞剑练气,又有天水绕身,如龙似蛇。那女子剑光越来越快,俄然一声娇叱,身剑合一,纵横飞起,直向本身飞来。高玉莲大惊之下,尖叫出声,向后便倒。
高德松深知程素衣之能,见她拿出玉符,已知必是仙家宝贝,抻着头去看,只瞧了一眼,玉符上无数线条就似在面前飞转,愈旋愈疾,垂低头昏脑涨,总算他常日读书养性,练气工夫极深,忙撇过甚去,不敢再看,这才好过了些,但胸口却一阵阵沉闷作呕。
现在三十年畴昔,高德松不能说忘怀前约,却也不如何当回事。这一日正在家中思考快些让高玉莲结婚,也好令萧厉断念。忽有仆人来报,程素衣来践三十年之约。高德松唯有一声长叹,做好了筹办,哪知高老夫人哭道:“香火不香火的不去提它,我们高家就玉莲这一个孩子,你叫我如何忍心把她舍给别人去做门徒,一辈子也见她不着?”
高德松暗笑:“我的孙女自小养大,我岂不知?怎会抛家弃祖,随你修道?”挥手招来管家,叮咛去请孙蜜斯。还不放心,特地对管家使个眼色。那管家随身数十年,极是机警,自知老爷情意,是要本身叮咛孙蜜斯,好生对答,莫要露了马脚,被道姑抓住把柄,强行带去山中修道。
偌大一个金陵城,挑来挑去,便看中了凌家大少爷凌康,凌家不管家世家风俱是一流,特别凌真亦是两榜进士出身,高老爷子甚是对劲,立时请了媒婆上门提亲。凌真很有些受宠若惊,也不知此中的道道,几近不假思考便应允了,便等如是接了个大费事。
高德松火冒三丈,骂道:“我义兄多么豪杰,谁知竟养出你这违逆之辈,放肆放肆,我家玉莲便是丫角终老,也毫不会许你为妻!你且死了这条心吧!”萧厉嘲笑三声,扬长而去。高德松被萧厉气的大病一场,甫一初愈,便托人四周物色幼年有为的青年,一面又命家人严加看管,毫不能令萧厉靠近孙女一步。
高德松将程素衣迎入客堂,献茶已毕。程素衣公然提起当年之约,要带高玉莲入山修道。高德松没法,只得遁辞推迟。程素衣知贰情意,也不点破,只道:“贫道还未见太高蜜斯一面,不如请她出来劈面扣问,如果她不肯随贫道而去,贫道毫不敢勉强。如果她心甘甘心随贫道入门修道,还请高大人莫要劝止才好。”
高玉莲足尖离地,斜斜挺直,却不倒地,看去非常诡异。忽有无形之风自虚空涌来,耳边又有海潮荡漾之声响起,如海上生波,不成反对。程素衣一声轻叱:“大梦方觉,还不醒来!”一指导出,如越虚空,正点在高玉莲眉心之处。高玉莲浑身一颤,一声嘤咛,展开眼来。眼中先是苍茫之色闪现,继而神光爆射,向程素衣盈盈拜倒,口中道:“拜见大师姐!”
少顷,管家引了一名少女入厅。那少女生的秾纤合度,小小年纪却已是实足的美人胚子,只是神情羞怯,垂颈不语。程素衣瞧她一眼,眉头便是一皱,只是有面纱遮挡,旁人瞧不出来。心中忖道:“自来我玄女宫有大成绩人,莫不以贞女成道。这高玉莲宿世本是恩师座下弟子,只因性子刚烈,为人所趁,犯了戒规,这才被打灭灵光,押入循环。这一世我奉师命二次度她入门,看她现在眉含秋色,二目流辉,清楚元阴已失,再犯教规。恩师精通天赋易数,不会不知,又为何偏要我来接引?”她望着那少女说道:“高玉莲,三十年前贫道与你祖父有约,本日要度你入门,修道参玄。此时问你一句,你愿不肯随我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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