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黄牛颂[第2页/共2页]

每天朝晨和放学后的这段时候，喂牛成了我的第一要务。屋前屋后，阡陌田塍，山冈草坪，只如果有青草的处所，都曾留下我们的足印。我喜好牛儿吃草的声音，它的牙齿像把有点钝的刀，有节拍地收回“嚓嚓”声。它吃得非常专注，并且节约，从不挑精拣肥，老是成片成片地啃，草茬非常划一。吃着吃着，肚子渐圆，为了多吃点，得充分腾出腹中的有效空间，因而牛儿一会欢畅地放个响屁，一会凝神屏气，张股用力，气贯长虹，一堆巨大的粪便已然落地。细看那双牛眼，清楚透着一个字――爽。刚放牛时怯懦，多数紧执草绳尾随身后，离它的净处那么近，不免被牛屁呛着，被牛粪砸着。还好，牛粪不像人粪那么奇臭难闻，直到高中学了有机化学和生物学才明白此中奇妙。

我想，老牛的魂，怕是让天神给接走了吧。多年来，常常梦见它，总有一行泪，落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