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寿宴（上）[第3页/共3页]

“归正阁主与他是各取所需，”谢焕撂开手，撇撇嘴，“与我一个小女子没甚么干系。只要能再听一次蜚蜚女人的戏，我就算没白去。”

一股和着乍起秋风的寒意，顺着食道一起向下，贯彻了谢焕的满身。

“不晓得，”沈惟雍捡起一个玩弄，“染发的物事满大街都是，他非说那些东西便宜劣质，光彩太假，用久了掉头发事小，伤身材事大。我看他振振有词，也不敢拦着。”

秋风为驷。不出一炷香的时候，马车已到达萧府门前。他们一行人虽有良马醇驷，却被淹没在如簇华盖、金络玉鞍当中。沈惟雍率先下了车，只感觉箫管盈天，烟灯如昼。

谢焕顺嘴接过，“懂甚么，这叫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树......阁主？”

满耳充盈着唱词，谢焕一时没能明白。下认识地摸了一下，那边挂着的是她刚入未生阁时，沈惟雍送她的青金石。想到叶辞和未生阁的联络，她明白过来，阁主的意义是比及歇场的时候，让她以此为根据，或答应以得见叶蜚真容。

沈惟雍转头看她，心领神会，以手指了指她的襟领处。

清正廉洁中不失礼数。分寸拿捏与身份掌控都极其精美。

叶辞低垂着脸，睫下被琉璃灯投射出一片暗影，面无神采地跟着他们的脚步挪动，恍若不觉。

白箸脚下颇快，足底生风。明显是个习武之人。四人不紧不慢地跟着，穿过一片水榭花廊，笑意盈然的小丫环们身着鹅黄比甲，手中捧着各式锦盘，鱼贯出入，衣带生风。偶尔还能见到一两个横抱着螺钿花檀琵琶的乐工，藕荷色的罗裙皆随湖风曳止。

谢焕虽不晓得这是甚么树，灵光乍起，因而抽出春水剑悄悄一撩，捡起落于空中的被腰斩的未名树，直接当笤帚扫起青石板地来。

她从速将镜面翻过来，用心致志地研讨眉毛的形状。

正对着她的是一身青衣披发风骚的萧簌先，他与她对视了一瞬，笑得微微暴露虎牙，略歪了歪头，天真般冲她晃了晃手中的石榴刀。

谢焕哽了一下，不晓得说甚么好。

“......平章......表哥？”谢焕摸干脆地唤了一声。

白喙引着他们四人落了座，就悄悄回身退了下去。

沈惟雍涓滴不觉，非常对劲的支腰环顾，“如何啦？”

“有点脏啊，你谨慎。”说罢谢焕背过身去，用心致志地措置本身的“辖区”。

“再过两个时候我们就要去萧家了，你倒是得意其乐哈。”沈惟雍神采促狭。

“那我来帮你？”

“香肩斜靠，联袂下阶行。一片明河当殿横......罗衣陡觉夜凉生......唯应，和你悄语低言，海誓山盟......”

身后满盈起清致的艾草味，一下一下扫帚的沙沙声。

“你去找她干甚么？！”叶辞重视到她和沈惟雍的行动，语气不善。

谢焕一点就透，只要她把头发措置好，再略加装潢打扮，任谁也不会思疑她就是朝廷追捕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