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第1页/共3页]

齐氏嫁进李家，她带着好些金银，手头豪阔，李家自是收着些，不太敢教唆她，李母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对方氏非打即骂，对着齐氏不满归不满，到底不敢脱手，只敢碎着嘴骂。饶是如此，还被齐氏给讨了归去。

家去后，把脸一肃，也不说齐氏，尽管骂李货郎：“阿兄是不是胡涂了，做出这么没脸的事，别人见李家这等行事，哪个再上门的？”

小李氏轻道：“阿娘病重，又离不得人，少不得百口都姑息些。荒年，饭食都没，半生便半生，管饱就行。”

“这倒是三娘的本份。”李货郎快愁死了，“只她实做不来，饭半生，肉也不熟，别都吃坏了。”

齐氏温温一笑。

等沈拓纳征，在肉铺定了生猪鲜羊，小李氏刚好撞着，见他风雅不抠索，说不得沈家另有些家底瞒了齐氏。又想，沈拓是做都头的，交识之人繁多，又在县令部下做事，认得他只要好处没有坏处的。

第二日，李货郎自拿了银钱给大儿，让他午间去买些吃食，晚间他归家，自会带返来。

李母气得爆跳如雷，直说家中养了好大硕鼠，怪道米缸空了又空。她上前欲撕打方氏，方氏呆了呆，特长挡了一下，她那一身牛劲，李氏一个不防，今后就倒在了地上，就势往地上一躺只嚷着说是被方氏推的。

小李氏最知银钱的好处，问：“她手头竟有这么多的银？”

李母怕极了李父，不敢再吱声，只包着眼泪去做饭，边做饭边咒着齐氏。

“我家侄儿议亲，你们做父母的倒好，把门一关，竟是不闻不问。”

一时李家鸡飞狗跳，鬼哭狼嚎的，还是一个邻舍细心些，看了看方氏，固然眼看着不顶用了，到底有一口气在。

齐氏心知内里有鬼，不过，她也懒怠奉侍李母陪她作戏，深思李氏母女是要她筹划家事。因而做了三日的夹生饭，吃得李家高低不消化。

小李氏叫李母装病，推说染了风寒，身子重，头沉得抬不起来，只在床上躺着将养，小李氏守在李母床前煎药喂水的，又对齐氏道：“嫂嫂事多，我归家依靠着兄弟娘家，别的帮不上手，只把阿娘服侍好，让你与阿兄能空脱手来。”

李货郎也当母亲被打，抽了挑货担的扁担，劈脸盖脑就朝方氏一通打。

自李货郎的阿谁当妾的阿姊归家后，沈母齐氏的日子便难过起来。齐氏生得极好，又和顺体贴，李货郎对她百依百顺，无有不该。自古婆媳都为仇，李母嫌弃这个续娶的媳妇横草不拿，竖草不拈，别说烧饭，连个洗脚水都不烧，成日只知涂脂抹粉打扮得跟个西施模样得与儿子调笑。李母哪忍得了，东摔西打指桑骂槐。

李母吃了几次亏，再不敢找齐氏的费事，只心中越加不满，倒念起前头方氏的好来。

方大舅赶到李家，惊见此等惨状，眼泪忍不住直往下掉，那些邻舍也是吃惊，没想到李货郎长得白俊，看着斯文，动手竟如此暴虐。

齐氏只拉着李货郎的说，急道：“不不不，李郎曲解，阿大阿二非常懂事，没有半分不好的。”

小李氏安抚道：“阿娘不急，我倒要会会她去，看她有多少的本事。”

齐氏也不辩论，等李货郎归家，就坐在窗前抹眼泪，目睹他进门，忙拿袖子掩了泪痕，装出强颜欢笑的模样来。

“唉哟，那贱妇手腕好生了得，你阿兄只听她的使唤，叫往东不敢往西，叫打狗不敢骂鸡，比孙子都听话。”李母恨道，又哭道，“平常你阿兄也是孝敬的，自打娶了这个毒妇，眼里哪另有我这个阿娘啊。”

他们姑嫂二人有来有回，各有亏损，小李氏只躲在李母背面出主张。

小李氏生得好，在苏故乡又过了繁华日子，行动气度，一推头上的胡蝶银钗，道：“阿娘真是的，碰到了软钉子就把昔日的威风给丢了。她是做媳妇的，你是她婆母，天生她便比你矮三分，你怕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