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番外二[第1页/共2页]
只平常顾虑兄嫂何公,施翎夜里展转不睡,又听赵宜伤感家中仅余他与阿果二人,躲在被中暗泣。
施翎放下阿果接过疮药挖了一指涂在手上,赵宜看他满手红疮,心头发堵,低头惭愧道:“叔父为着我与阿果,流浪在这生地……”
施翎哈哈大笑,道:“驴兄识我情意,再与你几口。”
施翎叹一口气,塞与赵宜酒壶道:“吃得醉了,不知此地是他乡,便能好睡。”
赵宜轻咳一声:“叔父,教员端庄修行的人,不是那些打驰名号行那等那等……”他清秀斯文,‘娼妓之事’这四字死活不肯说出口。
施翎道:“佛道不分炊,摆布她都是带发修行的。”又挠了挠头道,“我看她古怪得很,只是庵堂道观这等平静地,你跟着她读书,名声不大好。”
赵宜红了脸,从火塘吊着的铫子盛了一碗沸水递与施翎:“叔父尽管挖苦人,不如教我习武防身?”
施翎斜睨他,笑道:“不过随口一说,倒惹得你来相护。”举着肩上的阿果,戏言道,“你阿兄偏疼道冠,叔父与阿果被撇在背面。”
施翎今后一躺,将手垫在脑后,笑道:“那是不敷醉的原因。”
他们出了桃溪,流亡了一阵,本来路上平遂,接着州府各地张贴了缉拿画影,施翎寻一个笔吏花重金冒了个户籍,又买了路引,从迷离烟雨的江南到了黄沙漫天的边城,此地地处边疆,多军户流民,民风剽悍。
施翎见银钱所剩未几,一起颠沛驰驱赵宜与阿果一大一小描述肥胖蕉萃,赵宜娇生惯养的,路上也是咬牙强撑,阿果还时不时地缠他,更添疲惫。施翎隐了名姓,自称姓何,名知还,奉过世长嫂之命,带侄儿来边城寻兄长,谁知将城中翻了个遍,也是见兄长踪迹,只好落脚此处度日再寻计算。
内里赵宜帮手把手教阿果写字,听到动静赶紧出来,道:“叔父可算返来了,再迟半晌,侄儿便去村外寻人。”
铺主叹道:“何郎君养着一对侄儿,实不轻易。”
施翎提着酒葫芦,将扛着的外相放在了驴背上,本身牵了驴边走边吃,偶尔起了兴趣,喂毛驴吃上几口,笑道:“驴兄,累你顶风冒雪,与你一口好酒去去寒。”
毛驴吃了几口酒,啊哦啊哦得叫了几声。
铺主看着他的背影,摇了点头,收了支叉关了窗,任凭风雪残虐。
赵宜吃了酒,哭道:“叔父哄人,醉解千愁,叔父怎夜不得眠?”
铺主透着风雪看来人一张秀美妍丽的脸,接过酒葫芦笑道:“何郎君, 大风雪, 从哪处来?”
大雪纷飞, 又是农闲时节, 庄中村户各个掩门升炊,趁着天光尚亮, 早早做了晚餐。
赵宜见他兴趣勃勃,不由跟着笑,阿果恰是嘴馋的时候,眼巴巴盯着施翎手 中的羊腿。施翎摸了摸他头,倘若赵家未曾犯事,阿果在家奴环婢绕,锦衣玉食,现在跟着他,堪堪裹腹,好一顿赖一顿。
正筹算掩门闭店,却见村道上一人一驴哒哒得过来,毛驴不喜飞雪, 时不时地晃着驴头,驴上那人裹在厚厚的毛裘中, 身上又搭了几条外相。
阿果跟着嚷:“阿兄偏疼,阿兄偏疼。”
一人一驴一起分吃一葫芦的酒,前面白雪堆玉树,屋舍三两间,柴门旧桃符,老井矮篱墙。
施翎搓了搓冻得尽是冻疮手, 答道:“从张猎户那来,托他硝了几张外相。”
赵宜不睬他二人混闹,回屋取了一盒膏脂道:“叔父尝尝教员制的疮药,好些人来求。”
奇特,好久未曾见它团聚?
阿果颠颠跑过来,一边喊着叔父,一边要抱,施翎捞起他将他架在肩上,对赵宜道:“你跟着那行婆读书,哪再得空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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