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共3页]

“殿下可有证据？”

濮阳便有些严峻起来，唯恐卫秀不肯与她议论这些事，她想了想，便柔声道：“与先生说这些，是想让先生晓得京中情势，也好为我参详一二，究竟，将信送去那边为妥。”

“卫某山野之人，在此处隐居，不肯招惹尘凡。与我而言，殿下安然返京，此事便算结了。”她说着，微微感喟，“殿下不必再来寻我了。”

她决计将话说得平平，就像是在与人闲话趣事，而非议论朝中大事，倒与山中澹泊的氛围相称。

赵王与晋王斗了这么多年，有如此好处，难保他不动心。

卫秀暖和道：“昨日与殿下诊脉，殿下伤势好转，先前的药方已分歧用了，我便为殿下开了个新方剂，这此中多用了一味黄连。”

“有这一事，我与他间，已难善了。我欲将信送去二郎府上，请他代为转呈圣上。想必他，也想看晋王不利的。”

做完这统统，她昂首望向卫秀，见卫秀严词回绝了她的招揽却还是风韵漂亮、安闲不迫，不由笑道：“引来的若不是救兵而是刺客，草庐的喧闹便要被突破了。只是我死无妨，如果扳连了先生，纵入鬼域，亦难瞑目。”

她语气平高山将此话说来，惹得濮阳大惊失容。

濮阳想到此处，不免心中黯然，只是她面上不显，含着抹粉饰普通的笑意看向卫秀，卫秀也正朝她看来，二人目光相接，不知如何就都静了下来，过了半晌，卫秀率先将目光挪开，望向窗外碧绿碧绿的草木，淡淡道：“确如殿下所言不假。”

这天然是上一世垂垂看出来的。濮阳笑了笑，道：“我欲置身事外，便经常冷眼旁观，光阴一久，便让我发觉一二。”

上一世，她回程俄然想起一事，没去别院，回宫去了，便阴差阳错的躲过了这场截杀。前面晋王也看出两位刺使之事，不过偶合，便没再对她动手。

濮阳心头一跳，正欲开口再劝，想到逼得过分反倒不好，便及时改了话头，笑着道：“先生之意，我已晓得。”

濮阳神采微黯：“我遇刺，身受重伤，若非先生，想必已在鬼域，证据恐怕早被人抹洁净了。”

“将信写与晋王殿下罢。他见殿动手书，必会觉得殿下未曾疑他。又会想殿下已方向赵王，为何不向赵王求援反倒向他，自但是然会觉得，殿下是思疑赵王派的刺客。只是这到底是猜想，晋王生性多疑，没有证据，他不敢鉴定，也不敢擅下定夺，前思后虑之下，便会将手书上呈陛下，先将本身怀疑洗脱。”

她是如许说的，但心中却非常明白，卫秀对朝中景象定然一清二楚。

红泥小火炉上的铜壶又沸了，卫秀垂眸，将铜壶提起，倾出一注水来，等闲便燃烧了炉火。她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我观殿下所谋非小，晋王当然可爱，赵王怕也是殿下眼中钉吧？”

她写的未几，只寥寥几句。

苦涩的味道久久回转，还非常冲鼻，濮阳缓了好久，才好一些，搁下了药碗持续道：“先生在这山中，朝堂上有些事，怕不晓得。家君登极十八载，事事用心，天下因此大治，可谓明君。”

日日都在用的药俄然变苦了，濮阳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开具药方的人，游移道：“先生，这药，苦了很多。”

“动手的是晋王。我与他皆体自陛下，我若遂了他意，陛下怕是会大怒，但我现在无事，陛下纵烦恼，想来也只不轻不重的惩罚他几句罢了。”濮阳看得清楚。陛下宠她不假，但重惩一权势不小的皇子，怕是会引发朝堂动乱，何况，她也没有性命之忧，为大局计，也多数不会大动。哪怕晋王派人刺杀她是真，她几近命丧刀下也是真，陛下也不会让晋王当真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