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第1页/共4页]

拥立新君，就怕押错了人，满盘皆输。谨慎一些也好，即使不能得首功，但繁华老是在的。

濮阳心中动机飞转，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去看卫秀，去收罗卫秀的定见。卫秀也未曾出声，更未曾表示。

重点不是天子如何得病，而是他得病以后，对萧德文的保护！

王丞相又看卫秀：“仲濛可知？”

卫秀一贯稳得住，此时也不免严峻起来。身后仆人推着她前行，濮阳就在她身边。卫秀转头看她，便见濮阳也恰好回过甚来。二人相视一笑，又复前行。

濮阳笑与卫秀道：“外祖母一向念叨着驸马，本日畴昔，便让白叟家好都雅看。”

“七娘一应事件皆在公主府，我们想好了归去居住，也好便利一些。”卫秀答道。

“丞相留殿下与我下来，怕不止于此。”卫秀缓缓道。若单是萧德文撺掇着天子去祭燕王，这也不是甚么大事，染上风寒，也只是刚巧罢了。

不太小字数列，半晌即成。卫秀放到一旁，晾了晾墨迹。红色的名帖，边角有芷兰暗纹，不显华贵，却非常清雅。

王丞相略加体味，便笑了起来，摇了点头，对濮阳道：“你啊。家中不缺繁华，差的是传承，是如何将面前光辉一代代传下去。也罢，就随你，稳一些也好。”

初度登门，该当携礼而至。外祖家靠近，礼不在贵重，而在知心。这此中的分寸，卫秀掌控得甚好，显见是细心考虑过的。老夫人见此，心中便多了一分欢畅。

堂前的门路上铺设厚木板，以便轮椅高低，可见王氏世人待新驸马非常周致。

儿孙绕膝，合座和乐，再是伤感，也只刹时罢了。

卫秀搁笔的行动略微顿了下，一笑罢了：“再是讲究，也无外乎衣食住行四字。”

若说浩繁亲朋当中，最放心不下濮阳的，莫过于往老夫人了。白叟家总觉得驸马体格出缺，难为人依托，非常担忧濮阳婚后刻苦。再兼之婚事是天子下诏，白叟家连驸马的面都没见过，便更是忧愁。丞相与她说过很多遍新婿品德端方，才调横溢，长相亦甚出彩，略有不敷不假，可到了公主这职位，府中多得是供以调派的下人，需驸马亲力亲为之事能有几件？这不敷也勉强算是补上了。

王丞相显出惊奇之色来，随即又豁然，七娘那性子，若无真本领，又岂能入她眼。他点头道：“恰是他。几番入宫，皆言及燕王，惹得陛下思念，前日又提及燕王陵孤傲，引得陛下，微服去祭，由此受了风寒。这位东海郡王，常日不声不响的，不想另有这本领。”

半晌过后，濮阳笑道：“陛下待德文，多有珍惜，若说看重，昔日倒没甚么迹象，但陛下那人，外祖父也是晓得的，总会出人意表。德文一年年长大，渴念父亲也是道理当中，这几月，他常往阿秀这里请教，看起来也很懂事。”说罢，她对王丞相眨了眨眼，“我身上流着王氏的血，外祖父与诸位母舅同我俱是一体，如有甚么我先得知，必敬禀外祖父。”

一句话，如利刃扎入卫秀胸口，瞬息之间，整颗心都是血淋淋的。

宴上无乐，王鲧先开口解释道：“陛下卧病在床，此时不宜过分浪费。”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阿秀是个好孩子。”

濮阳不解：“何时有仲大将军？”现在朝中大将军之位空悬，再前便是徐鸢，再往前，却不知是谁了，也无人提过，想是前朝的，但前朝的史乘都还没公布，时人又如何得知？

王丞相无可无不成，但见卫秀尊敬濮阳，他也是欢畅，点了点头，又想到些甚么，神采垂垂怅惘起来，目光亦显得悠远：“我记得公主府中有一片竹林，翠绿矗立，凌霜傲雨，那是仲大将军亲手所植啊。人已逝，物犹在，今若得见，怕要泪洒衣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