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第3页/共3页]

陆斩这辈子还没让一个女人使唤过，可对上孙女嘟着嘴替祖母打抱不平的小模样，陆斩只感觉好笑，无法地捏捏孙女面庞，用悄悄话的语气道：“祖父是想去，但阿暖也哭了，祖父得先哄好阿暖啊。”

陆斩就当没留意二孙女的谨慎思，笑着问小孙女，“阿暖要送祖父画？”

可面前的楚行，俊脸如玉，涓滴疤痕也没有，身姿矗立，似松柏傲然，双臂健全。

“真的？”陆明玉渐渐止住哭，泪眼昏黄地问。

陆斩神采天然地收好画轴，朝去而复返的孙女招招手，“阿暖过来。”

想到甚么说甚么，看似东一句西一句，内里却有小孩子简朴的逻辑。

陆斩点头，楚行只是个小辈，他赏识楚行有勇有谋才多送了一段。

宿世母亲归天，陆明玉守孝三年，孝满后鲜少出门，十三四岁才增加了走动，但与楚行这个京营统领也没有碰过甚。印象里第一次见到楚行，是婚后敬茶当天，当时候的楚行，左脸上有条两寸来长的疤痕，冷厉骇人，还少了一条胳膊，衣袖空荡荡的，正襟端坐，陆明玉只看一眼便吓得低头，不敢再看。

陆明玉小脸不争气的红了，实在是没想到，快五十岁的祖父，哄起人来竟然这么……和顺都雅。

陆筠四个还没有完整回神，陆怀玉活泼些，胆量略大，不解地望着祖父：“祖父，我之前没见过他，为甚么要叫他表娘舅啊？楚国公府的世子，他是盈盈的大哥？”

“表娘舅。”

“嗯！”

石头屋子虽好，但他毫不会叫她搬归去。

小女人声音软软甜甜的，笑起来眼睛像水里的玉轮，脸颊似天涯的彩云花，楚行惊奇地看着面前还没他腰高的女娃，有点没法跟影象里的弟妹对上。他与弟妹打交道的次数未几，印象最深的，是那天她敬茶，双手模糊颤抖，明显也被他脸上的疤痕吓到了。

“阿暖？”

小孙女呆呆愣愣的，陆斩低声提示道，见到长辈打号召是礼数，莫非小孙女被楚行吓到了？

刚恋慕完别人家的子孙，自家孙女就展露了聪明的一面，陆斩表情大好，忍不住摸了摸小孙女脑顶，“阿暖真聪明。”

堂屋只剩本身，陆斩再次展开小孙女的画轴，看着那座熟谙的石头屋子，男人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温和，不知不觉堕入了回想。当年原配已经去了，他去内里领兵，受伤躲到一个村户之家，遇见了朱氏。

陆明玉害怕这个大伯子，楚随却很恭敬堂兄，得知她的惊骇，楚随给她讲了很多楚行的事。比方楚行十六岁上阵杀敌，左眼受伤，只能看清三尺以内的东西，但这是只要楚家男人才晓得的奥妙，楚随信她才奉告她，叫她守口如瓶。又说楚行十九岁远赴辽东，战况惨烈，终究以丧失一臂的代价以少胜多，并擒住胡人大将，脸上的疤也是此战留下来的。

楚随只大她七岁，陆明玉才不会喊他表娘舅，楚行不一样，大她一轮呢，喊表娘舅应当的。并且她现在还小，把楚行当长辈尊敬才符合礼节，冒然跟楚行讲究大伯子、弟妹的亲疏避讳，落到旁人眼里多奇特啊。

点点头，陆明玉茫然地望着祖父，“您如何晓得的？”

孩子们送了礼品，他天然要有所表示。

楚行底下另有个胞妹，叫楚盈，本年才五岁，小女人们出门做客时碰到过。

小女人们齐齐隧道，分摆布围住高大的男人，兴高采烈地走向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