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第2页/共5页]

“快传！”

长公主俄然打断了高峤，向天子行了辞礼，回身便走了出去。

“我呸！狗屁的天意！”

孙冲陪笑道：“长公主请在此稍候。陛下方才回宫，尚在换衣，容臣先去通报一声。”

李穆在本日覆舟山的考校中胜了陆家长公子，遵循先前的商定，高相公要将女儿下嫁给他。

内侍抖抖索索：“陛下……方才出去了……”

天子满头大汗：“好，好，朕承诺你！朕不催婚！阿姊你先起来！”

高洛神缓缓睁眸，再次说道。

南人在北方父老的翘首期盼之下，曾一次次地北伐，但是结局，或无功而返，或半途折戟，功败垂成。

“阿胡！”她唤着天子的乳名，声音颤抖。

洛神今早固然没有亲眼看到现场，却也能设想，覆舟山上高低，有多少人，上从皇室、士族，下到布衣百姓，亲眼目睹了这场考校。

身后的羯兵越来越近，声音随风传来，已是清楚可辨。

倒是天子，一头的汗，见本身来了，仿佛松了口气的模样。一时也不晓得方才产生了甚么，拜见过天子和勉强带着笑容的皇后许氏，游移了下，看向一旁的萧永嘉：“臣是听家人称，长公主入宫，故特地来接她……”

高洛神没有转头。

洛神的声音尽是游移。

“夫人！羯人已攻破城门！传言太后陛下在南下路上被俘！荣康领着羯兵正朝这边而来，怕是要对夫人倒霉！夫人再不走，就不来及了！”

这些年间，两人干系虽冷酷，但萧永嘉如许发怒，当众叱骂讽刺许氏，却还是头回。

***

兴平帝见萧永嘉竟落泪，顿时慌了，忙双手扶着，将她让到榻上，连声赔罪：“阿姊，你莫多心，怎会是朕要将她下嫁？实在是当日，此事闹到了朕的面前，朕无可何如。何况本日，你也在的，成果如何，你都瞧见了。朕便是故意，也是有力啊――”

萧永嘉寒着脸，避开了他的手，也不消侍从相扶，本身登上牛车，哈腰钻入，“蓬”的一声，门便闭了。

天子被她看得垂垂内心发毛，微微咳了一声：“阿姊，你为何如此看朕？”

“阿菊，你陪着阿弥！”

“阿谁李穆，出身寒微，确切配不上阿弥，这婚事，阿弥委曲了。但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想开些。李穆毕竟舍命救过六郎。我又传闻，也是当日高相公亲口许下的信誉。本日此事，也算是天意吧！何况，这个李穆，我听闻人才武功，也算是拔尖，等他做了长公主的半子，陛下爱屋及乌，天然也会多加汲引。有高相公和陛下护着，谁敢说一声不好……”

父亲老是牵着她的小手，眺望着一江之隔的北方，久久谛视。

她话音未落，伴着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从槛外冲了出去。

“陛下，阿姊知你难堪，并非要你强行毁约。这些年来，阿姊没求过你甚么，这回为了女儿，求陛下，再不要听人调拨，催促阿弥结婚。她突然晓得此事，本就悲伤欲绝，若再被逼着结婚，我怕……怕她一时会想不开……”

洛神晓得阿耶，倘若事情不是到了不能暗里处理的境地，触及本身的婚姻，阿耶毫不会如此冒然行事。

她的堂姐高太后，因了十年前的那件旧事，知亏欠于她，亦不敢勉强。

萧永嘉的心, 紧紧地扭成了一团。

江水卷涌着她垂垂漂泊而起的裙裾，如同散开的一朵花儿，肥胖如竹的身子，被波流推着，在江风中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