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第2页/共3页]

“听戏的人都爱听《窦娥冤》，《赵氏孤儿》里，常常看到赵武提刀怒杀屠岸贾的一幕，台下便一片喝采之声。让曾经对别人施加痛苦的人，也尝到痛苦加身的滋味，这便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从这类意义上来讲，国度的律法也是一种复仇，给作歹的人施与科罚，把公允公理还给蒙受不幸的人。”

雨忍不住轻笑，即便是满心的仇恨愁苦，也被面前这个少年弄得哭笑不得，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慢自傲，真是让人无可何如，又忍俊不由。

李浲挑眉：“你不信？”

“可万一你的判定是弊端的呢？万一你看到的究竟也并非是实在的呢？诚如你方才所言，抨击的目标是因为遭受了不幸，假定被抨击的人却以为本身遭到了过分的打击，是以又展开下一轮复仇的循环，你说，这世上究竟有没有让统统人都心折口服的复仇呢？”

“还会有律法管不了的事么？”

李浲惊奇地说：“如此说来，是本王的设法错了？”

雨说：“只不过是些平常的心愿罢了，没甚么特别的。”

明显一再警告着本身不要看，可目光硬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安王，他正与安王妃一起，将承载着他们夸姣欲望的水灯放进太液池中。雨闭上双眼，半晌以后才缓缓展开——水里真的住着神灵吗？你真的能感遭到我的痛苦吗？为何你不让我就那样死去，为何你还让我以如许的身份重新返来，掉进这无穷的痛苦深渊？如果你能闻声我的声音，如果你能明白我的哀伤，如果这统统都是你用双手假造出的众生，定下的端方，必定的循环，那么，请赐给我力量，指引我方向，让我能将这痛苦两倍、三倍地还到那些施与我的人身上，我愿为此支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灵魂永堕无尽的暗中。

李瀛眨了眨眼睛：“我但是要许三个心愿呢，也不知水神是否会嫌我过分贪婪？”

“殿下怎会有错？不过是跟世人普通的设法罢了。”

雨昂首看着他：“不是，只是晌午没有歇息，方才又喝了些酒罢了。”

“是么，”雨淡淡地说，“姐姐有了身孕，天然是要犒赏的。”

李浲再次挑眉：“你又不信？”

“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本身身子刚刚才好，悠着点吧，看你出去了半天都没返来，实在让人担忧。”闻人诣四下看了看，有些担忧地问，“可撞见甚么人了么？”

李浲悄悄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半晌没有说话，月光和顺地倾泻在他俩的身上，交泰殿婉转的丝竹之声远远传来，让本该是喧闹的环境显得有些不应时宜的高耸。李浲忽地笑了起来：“你才多大？你能了解复仇的意义么？”

李浲似笑非笑地说：“实在我并不感觉你的设法不对，相反，我对复仇非常附和。”

雨游移了一下，缓缓地转了畴昔，李浲凝睇着她的眼睛问：“你双眼发红，哭过？”

闻人诣苦笑：“刚才整殿的人都来恭喜爷爷、爹娘和我，差点抵挡不住，我借着寻你的由头溜出来了，这会儿不知爹爹如何了，今晚怕是要醉倒了。”

雨轻摇了下头：“我自是不信，我只信赖判定，只信赖究竟。”

李浲的笑容里带了一丝邪魅：“就事论事罢了，你怕了？”

闻人诣如释重负地说：“你如何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好一会儿了，问了几个宫女，说看到你往这个方向走了，这才找了过来。”

雨沉默了半晌后道：“殿下说的不错，只不过有些事情，律法管不了，也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