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太[第3页/共3页]

隔天早上，邱氏同平常一样早早就去了秋棠院。正房门口，三奶奶叶氏已经守在了那边，见到邱氏，她笑眯眯地上前行了个礼，说道：“嫂子，我传闻昨早晨那边院子里关着的阿谁丫头吊颈了？难为你大早晨的还去检察，明天早上还起得这么早。”

陈妈妈喜枚枚地跪下给聂氏叩首：“老婆子谢太太赏。难为太太还记得老婆子家的这些微末小事。太太待奴婢们，实在是太好了。”

黎氏只是朝邱氏和叶氏两人微微福了一福，就站在那廊下不说话了。

秋棠院里，聂氏正在榻上逗弄着一只笼子里的小白兔，听祝妈妈回禀说杜妈妈来了，头也没回地叮咛道：“让她出去吧！”

秦家太太聂氏这时候刚从榻上起来，邱氏赶紧殷勤地上前接过珍珑手里的衣服，帮她穿衣。叶氏也从速上前从脸盆里取出帕子拧干了，奉侍聂氏洗漱。

聂氏出身并不崇高，平常却最为重视礼节，恐怕被人笑话。她的这几个媳妇，常日里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还要殷勤奉侍才气讨得她的欢心。畴前的四奶奶苏氏，固然也会帮手奉侍婆婆，但她骨子里天生有一股傲气，做起来总不如邱氏和叶氏做起来那样天然，是以常日里聂氏并不待见她。

杜妈妈仓促跑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仓促往秋棠院跑去了。院子里的大小丫头见了，都有些惊诧，却很快又低下头去。

聂氏又问：“那阮姨娘呢？”

聂氏俄然伸开了眼，对着琉璃菱花镜子瞧了瞧本身的发型，对劲地摸了摸鬓角，说道：“一个丫头死了也就死了，算不得甚么大事，她就算是死前写了几个字，谁又晓得是甚么意义呢？我看，这个事情，你跟上面的人说说，让她们口风紧点，别到处胡说。”

聂氏皱了皱眉头，中间的祝妈妈就提示道：“落霞院里管小厨房的是魏家的。”

邱氏、叶氏和黎氏赶紧鱼贯而入。

杜妈妈喜出望外，叩首谢恩以后，赶紧和祝妈妈一道回了落霞院。

聂氏又问道：“你昨日去看了，老四家的景象如何样？”

正在冷场的时候，五奶奶黎氏来了。黎氏穿戴胭脂红地花鸟纹妆花锻小袄，银红马面裙，头上戴着金镶玉彩凤步摇，看起来实在是繁华逼人。只是，黎氏身量高，身材又圆润，连脸也是圆圆的，实在算不得一个美人。

聂氏叹道：“老四这两天也该返来了，我看，他在这子嗣上仿佛确切有些艰巨。等他返来了，我再挑几个好生养的丫头送畴昔。”

“昨早晨那么大的动静，谁不晓得呢！”叶氏不觉得然，俄然又靠近邱氏，低声问道：“我传闻那丫头在地上写了字，是真的吗？”

梳好了头发，玛瑙上前帮聂氏上妆。叶氏看有点冷场，就笑着说道：“太太这妆粉看着色彩倒不错，闻起来也挺香。”

邱氏心中暗恨，这老货，竟然帮着四房说话，也不晓得是收了四房甚么好处。

邱氏谨慎地答道：“阮姨娘看着面色惨白，倒有些不太好的模样。大夫开了药，也不晓得醒来了没有。”

杜妈妈听了以后点点头，进了阁房。很快，院子里响起杜妈妈的一声惊呼：“奶奶，您醒啦！太好了！”

聂氏最重视保养头发，每日夙起，梳头必然要梳满一百下，是以她固然已经邻近知天命之年，头发还是乌黑油亮，少见白发。奉侍她梳头的陈妈妈已经快六十岁了，还是聂氏嫁过来的时候从娘家陪嫁过来的，梳头梳得又快又好，是以年纪固然大了，聂氏也还是让她留在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