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女神当前[第2页/共3页]
当下她定了定神,谨慎地字斟句酌地说道,“父亲仍罪臣,大唐法规严明,纵是集圣上恩宠,触法定罪,实是治天下之大道,更彰显大唐明君治国开通,奖惩有度,婉儿心中敬佩之至,不敢有半点牢骚,只圣上与娘娘慈悲,仍能收了奴婢奉侍摆布,这类帝王胸怀,令人叹服。”
武氏吃得差未几了,边上的另一个宫女端了漱口水与盥洗盘忙了一会儿,婉儿见没甚么事,正思忖着是否要退下,武氏却俄然放下书,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你叫李婉儿?李庭之女?”
婉儿忙叩首谢恩,倒着往门外退去。只听门外宫女回报,“七殿下到。”
“如此说来,你倒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前儿我瞧着你与哲儿似是了解,是原在府上见过么?”
婉儿进屋时,武氏一身平常装束,未佩带任何装潢,用现在的话说居家服,正在软榻上落拓地看着书卷,时而蹙眉,时而掩卷深思,婉儿不敢打搅,悄悄地端着托盘立在一旁,只见她不似想像中威仪压顶,也没有寿宴那天的凤霞披身,只是一个光彩自艳的女子素颜而坐,心下放松了很多。过了好久,她抬了抬手,婉儿才端了前去,“娘娘请用点心。”
为此,唐枫还曾讽刺过她,不晓得茶道,不晓得品茶,说茶是中汉文明中最高雅的境地。一次机遇偶合,让她在一本书中看到,本来武则天也厌茶,因而,她就对劲洋洋地借用她的话来辩驳道,“释滞消壅,一日之利暂佳;脊气侵精,毕生之害斯大。获益则收功茶力,贻患则不为茶灾,难道福近易知,祸远难见。”听得他一愣一愣的。婉儿便抚掌大笑。
“是哲儿来了吗?”武氏在里屋喊了一声,李哲忙忙应了,又附在婉儿耳边轻声说道,“一会儿再去找你。”就进了里屋,恨得婉儿直咬牙,内心骂了一万遍的灾星货,又怕弄出动静让武氏闻声,只好忍了忍先行退下了。
“啊。”李哲一看,猛一放手,又不提早奉告,害得婉儿晃了晃又差点摔下去,真是狼狈至极。
该来的老是会来,婉儿心想,这武氏倒是痛快,最怕藏着掖着,内心硌碜。挑了然说,大师都舒畅。如许想着,内心反倒不惊骇了。
婉儿见上面半天没有声音,内心暗自打鼓,莫非本身那里又说错了?正忐忑间,武氏眉毛挑了挑,又问道,“常日里,你父亲可教你识书习字?”
“回娘娘,闲来无事,奴婢也翻些闲书,只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婉儿恭敬地回道。
“殿下,你弄疼我了。”婉儿小声地嘀咕着,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如何每次他都能弄疼本身。
见武氏没有反应,她又润了润噪子说道,“奴婢窃觉得,二者皆不敷。”偷眼望了望武氏,并无指责之意,方敢持续说道,“凡事打算过于周到,行事则畏缩,易错失良机;凡事疏于打算,行事则无章,易莽撞误事。是以,帝王之才,必有四两拨令媛之势,看似无纲,心中有纲,方才是上道。但皇子们个个皆是人中龙凤,欠的只是砥砺与火候罢了。而为王之道,恕奴婢多嘴,这也只是旁枝末节,如娘娘这般胸怀天下,体恤百姓,才是正道。”说罢垂首而跪,不敢昂首。
婉儿实在不知这高人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不敢随便扯谈,大着胆量偷瞄了一眼,果然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捉摸不透,手内心已经尽是汗珠。心下暗忖,她这是要考我呢,还是要体味两个儿子?是想晓得罪臣之女今儿的心在那里吗?这下内心真的是难堪了,说了,犯上;不说,是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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