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共3页]

乔然洗了手，看着盆里清澈的水映出她这张黑不溜秋的脸，手在盆里用力洗了洗很快就被染黑了。嫂子端着一盆脏水临出门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神采比凶恶还可骇。

春木瞪了李秀娥一眼，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恨声道：“还不快去做饭？吃饱了待会儿让你嫂子给你烧热水好好洗洗，换了衣裳就住到爹娘那屋子吧。哥对不住你，今后再也不会了。那季成……虽是名声不大好，倒是个无能的，为人本分勤奋嫁畴昔也没甚么不好，他要敢欺负你，哥不会饶了他。”

嫂子冷不丁地这么一摔费了好大力量才爬起来，面黑如炭狰狞吓人：“我看你是皮痒了，不好好清算你指不定要上房揭瓦了。”说着就要来扯乔然的衣领，听到内里略显沧桑的声音才停手。

乔然身上还不大舒畅，长年营养不良让她刚才双眼发黑，腹中空空饿得难受，听过大哥这番话内心更是呕，再昂首时眼睛里含着水，很无辜地看着他：“那你早做甚么去了？”

缓了口气，乔然试着渐渐坐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她将近被原主这身行头给整吐了，这很多久充公拾才弄成这副德行？许是阎王爷舍不得收了这具身子才把她抓过来充数，将旧主的影象留给乔然。

春木内心更加难受，却又见她俄然一笑，又是傻乎乎的模样：“娘教我这么和你说，她说你会难过。哥，我在梦里瞥见娘了，她在哭呢。”

提及结婚这事，她照着旧主的影象回想，本来是大嫂用一碗白面条就哄得她应了，前脚她才点头，大嫂后脚就恳求了媒婆去说人家，好不轻易村尾独户的季成承诺了，谁晓得这当口旧主生了病也不见好，倒也真是应了季成克人的名声，亲还没定呢就险被他给克死，气得嫂子这两天老在她床前捂着鼻子谩骂：“死妮子这么不争气，春福，也不晓得福分在那里，只要那两老胡涂把你当宝，幸亏他们死的早，不然这日子可如何过。”

媒婆半信半疑地跟着进了屋子，春木媳妇本还忐忑看到乔然好端端地在床上坐着顿时乐了：“你看这不是好端端的？劳您操心拉拢拉拢，事成了少不了您的好处。”

“这……你可别呀，她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不信你和我去看看。”谨慎翼翼奉迎地声音明显是春福的大嫂。

乔然晓得春木孝敬，和他说这话好像拿针在贰心窝子上戳，看他变得痛苦的脸心上才痛快了点，也算替旧主出了口气。她孩子气地用黑爪子拍拍肚子：“我好饿。”

嫂子嫌恶地高低打量了她一遍，连连点头：“您说的是，待会儿我就给她清算。”

院子里清算的很整齐，前面有一小片菜地，绿油油地嫩叶随风轻摆，最喜人的是一片葡萄架，叶子伸展开来，不竭地向上爬，还未到时候就能想到成熟时应当多么标致，可惜这类高兴她感受不到了。

乔然正筹办下床，一只脚还没挨着地，就听到内里传来一道锋利且饱含肝火的声音：“春木家的你别怪我说话不客气，当初是你死乞白赖地求我给你家小姑子说亲，我这才刚和人家提了，你家的人就躺床上起不来。要不可这门亲就不作数了，说不来还能还你小姑子一条命。”

旧主最怕挨打，幸亏体内住着的是乔然然早伸直起来瑟瑟颤栗了。嫂子身材短小，吃得圆滚滚，一张嘴脸颊上的肉都跟着颤抖，站直了身子也比春福矮一个头，乔然浑身固然没甚么力量，猛地站起来另有点犯晕，却趁嫂子不重视时握住笤帚使出满身力量今后推了一下，只听屁股着地收回“咚”地一声响想来摔得不轻，乔然瞪大眼恨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