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聚四季楼[第2页/共4页]

但人们常去是因为这楼正中心有个高台，四时楼长年养了一个梨园，每日演出曲目，说是一年以内绝无相重。特别时节还会请天下大班来演，昆曲、黄梅戏、陕西秦腔、越剧等剧种都是有的，因为都城达官权贵云集，一时有梨园或伶人得了朱紫佳赏，便会名躁天下，出入贵爵公府如同家常，一二入流的也有做了入幕之宾的，以是天下想得名的都想下台来演，不管人还是梨园。

满天北风卷花落，人绰绰，眼迷迷，十丈远近，不识人物。

隆兴五年，腊月十一，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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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黑瘦黑瘦的，见有人来，不起家，只在那大呼一句，“哪来的？”

贾琏站在门前看了匾额，领着傅亨进了楼，一进门，一小二打了千问道，“朱紫可有订座？”

说着让前程，让屋内的世人方透过狭小的木门，看到站在屋外被陆预挡住的贾琏等人。

“好嘞，您随我来。”小二领着贾琏来到二楼，位子确切靠外，一个圆环状的蛋糕，被切掉一个扇形空间做高低楼梯后，外圆边同扇形边构成的夹角，正宗的后排靠窗、王的故里，从这个位置往中心戏台看，怕是只能看到角儿的侧影，往窗外看，视野绝顶是忠顺王府登鹤楼的影，如果那天雨密了些、雾重了些、风大了些，怕是瞧不到了。

陆预只看着不动，那人一时没搞明白这位陆大爷要干吗。

这般想着，贾琏一行人终究到了北城门，进到城门下，冰冷的厚砖墙终究给了人喘气的机遇。

如许的环境下，这个酒楼的买卖火爆，平常难有雅座，而楼高三层，又以二楼抚玩位置最好，相称于后代演唱会的VIP高朋区。

“这也不错呀，没人重视的，你坐我劈面，这二楼统统人不都在你视野里。”

这边贾琏同陆预别离，各回各家。贾琏回到自个院里，院内悄悄的，雪只浅浅的一层，只见里间平儿正躺着床上午觉，便未进屋子，在外间将披风卸了扔在一边椅子上，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将尽是雪泥的靴子脱了，随便一丢，再从那不知在哪闲放着的无后跟的棉布鞋找来穿了，拖鞋也是鞋不是。

心内不由骂娘，“本日这雪也忒大了些，下了一夜，瞧着也没个绝顶，我用过早餐就起家，不料这十来里的路，走了这么久，归去得让平儿给我暖暖。”

我却有句杜甫的诗回他，“山雪河冰野萧瑟，青是烽烟白人骨。”两句不大对意，但不要紧，他写花儿，我讲人。

那守门的不过按例喊话，成果立时挨了顿拳脚，心内愤激不已，可待挨完打，瞧了贾琏等人身上雪掉队的衣服，顿时直跪在雪地里，磕起了头，便是这城门可挡雪，门下的雪也有一二寸厚了。

贾琏刚正昂首看高台，此时戏未开演，只要桌椅空物，听了小二的话，转过甚来讲，“就你刚才讲的隔间，要能看到外头景的。”

成闾引着贾琏坐了，屋内原有的十余人，多是呼啦啦出了屋子，到外取暖。

“雅间都没了，只余一二靠外的隔间了，朱紫可要？”

“这有甚么罪，你做的不还是我叮咛下去的事，你这叫先公后私，废而忘私。我还要给你在今岁的功绩簿上记一笔呢，坐吧，不消太拘束。”

“不急，我还没饿的急，就是冷些，你近前来。”贾琏说话将平儿上前的手握住，两手捧着，开打趣说：“你这手比我可要和缓多了，不给你爷们暖暖？”

“瞎了眼了的，还不快弄上好的茶来，给陆小爷暖暖身子。”说话的将那靠着火炉的凳子用棉衣袖擦了擦，让陆预就坐。

贾琏弓身进屋，看了快触头的屋顶，再看了比他还高些的成闾，问道，“如何本日是你值守，也太懒怠了些，只放一个在城门守着，如果让人瞧见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