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亡（中）[第2页/共2页]

“姐姐，你别吓我，甚么鬼缠身？”翠儿被小妹一句话吓得浑身颤栗，差点哭出来。

高妈满脸悲容，点点头低声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绣桔点点头，夹着小承担就出来，目睹着天气愈发阴沉，北风吼怒，估摸着定是要有一场大雪。她摆布看看没人，这才夹紧了承担，缩着脖子急仓促向迎春呆着的小破屋子跑去。

白日，小妹和司棋刚走不久，绣桔就仓猝拿了一些银子去找桑妈，恳求她去给迎春找个大夫。桑妈低声道：“女人，我何尝不知？只不过那畜牲将将返来，眼看着天也要下大雪了，女人且等等？”

正在她胆战心惊之时，面前俄然亮光明灭，本来是高妈已经起家把蜡烛点亮。昏黄的烛光摇摆中，只见司棋披头披发，一边大哭，一边要往床下冲，翠儿正死命抱着她腿往回拖。

迎春喘了一阵，才张嘴呢喃道：“不要紧……我现在倒是感受好些…….你且给我拿点子水过来……给我擦把脸。”

“你这但是胡说！你如何能好好地就咒她死？”高妈仓猝大声说道，“但是你白日胡思乱想，这才做了恶梦！二蜜斯活得好好的，如何会死？”

三人利用了半天，司棋这才重新安稳睡去。小妹被这一番惊扰再也睡不着，见高妈两人也没了睡意，她干脆就披上衣服半靠在床上，又把翠儿搂在怀里，依托在高妈身上，这才感受略微好了一些。

“是真的！刚才二蜜斯已经出去和我道别的，你们没有瞥见？你们看，她不就在门口站着笑呢？”司棋迷含混糊一嗓子喊出来，把三人吓得汗毛直竖，浑身冷气直冒。

“是！是！是真的！”小妹和翠儿一边哭一边冒死点头。

可现在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才出嫁两个多月的时候就被苛虐致死，她怎能不难受？

“不像！”高妈说道，她一边说一步仓猝拍了拍司棋的脸颊，问道：“司棋，你醒醒！你到底梦见甚么了？快和高妈说说！”

屋子里早就是冰冷砭骨，光芒阴暗。绣桔走进里屋，却见迎春正斜靠在墙上喘气，本来丰润的身子已经枯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罢了，她头发干枯，双眼深陷，皮色黑青，看起来和鬼没甚么辨别。

迎春闭着眼睛，微微摇点头，两行清泪顺着枯瘦的脸颊流了下来。

“是梦！都怪你白日胡思乱想，早晨才做恶梦！”高妈仓猝说道。

小妹忍不住一阵心伤，眼泪扑簌簌落在怀里翠儿的脸上。翠儿仓猝伸出小手给她擦眼泪，小妹更觉肉痛，紧紧搂着翠儿低声哭泣。

高妈一阵猛拍，司棋这才从半梦半醒中复苏过来，她展开浮肿的眼皮，哭喊道：“二蜜斯！二蜜斯她死了！我要去送二女人！”

何况，迎春才十七岁！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却被孙绍祖这个牲口虐待致死！

绣桔无法，只得千丁宁万叮嘱，请桑妈妈一有机遇快去寻个大夫过来。桑妈承诺了，又偷偷把小妹送来的衣物和吃食先包了一包递给绣桔，叮嘱道：“千万不敢让人瞥见，我们化整为零，一点点把这些东西悄悄地运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