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借据[第3页/共3页]

武大这才认识到有甚么不对，从速抓起手巾擦手。

那醉汉径直漂到武大师门口，指着墙边屯着的一缸缸腌菜酱料，大声问道：“喂，你这铺子里，有砒`霜没有？”

地痞李四赶紧道：“有，有，白纸黑字的借券！”袖子里取出文书，毕恭毕敬呈了上去。

武大在拳头雨中大喊：“没国法了！来人呐，我们去见官！哎唷，见、见官……说理！我说没欠钱，就是――哎唷，没欠……来人……”

郓哥掉头就往外跑。武大抵糟糕，好歹念着这么多日子的合作交谊，从速把嫂子叫返来！

正策画着，只感觉肩膀被重重一扒拉，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郓哥气蹿头顶，刚要开骂，往上一瞄，不由得缩脖子开口。只见一个喝得赤红脸五大三粗的醉汉，在大街当中迈着八字前行，中间已经有三五个挨撞的，都是敢怒不敢言，趁早靠边完事。

几个站前排的，脖子伸得比鹅还长了，看到那纸上密密麻麻一堆字，只是认不清。

等保长和几个小吏赶到的时候，武大已经被打青了一只眼，鼻血滴滴答答流到地上。房里的酱缸酱菜也被打翻了大半，大门更是被踹出了好几个洞穴。街上乌央乌央的闹成一片。衙役呵叱走了看热烈的大众，几根链子将武大连同两个地痞一同拴起来。

不过他想着，最好还是跟武大跟嫂子报备一番，表白本身不再为他们的合作敌手效力――两端都奉迎一下，毕竟没坏处。

武大再痴钝，这会子也回过味儿来了，急得抓耳挠腮，何如被人家死死抓着，只得踮着脚尖，脸胀得通红。若说是其他的控告，以他的性子，诚心报歉，息事宁人，倒也罢了；但一百贯钱可不是小数量，砸在人脑袋上都能砸出命案，就是死也不能认啊！

郓哥护住怀里的承担，乖乖地贴墙站好，一个手指头也不敢动了。

内里的百姓都竖起耳朵。夏提刑却俄然顿了一顿，没下文了。

夏提刑盯着那“借券”沉吟半晌，拍案大怒：“猖獗！”

眼看着第二下拳头又压下来，武大本能地捧首缩低，蜷成一团，内心委曲又活力。少年期间没少被这么平白无端欺负过，向来都是打碎牙齿和血吞，乖乖受着别人的嘲笑和白眼。可现在……现在他三十岁了，有个做都头的兄弟，有个聪明仙颜的娘子，还会挣钱挣到让邻居们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