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第2页/共3页]
光芒充足,病人也解开了衣衫。因为气候酷热,他内里只穿了条大裤衩,并且裆部还没有缝合,略微动动就要走光。不过学医的,如何能够在乎这个?楚子苓神采自如的让他脱掉外套,光着背俯在矮榻上。
又是惶恐,又是担忧,终究她还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女郎,那从人还未走呢,可有何叮咛?”一旁蒹葭等了好久,也不见楚子苓回话,不由出声问道。
之前她已经让人打扫了一遍寝室,估计帷幕之类的也都撤掉了,针灸的话,还是在室内比较好。
楚子苓闻言抬起了头,眨了两下眼睛,俄然笑了:“备水,我要沐浴。”
寝室果然焕然一新,楚子苓对劲的点了点头,对公孙黑肱叮咛道:“解衣,躺在榻上。”
扑灭的艾条如同灵雀轻啄,在背部窍穴游走,能让人赶到热意,却不会烧伤皮肤,构成瘢痕,乃是楚氏一脉相传的雀灸法。只是此等伎俩,需求眼准手稳,极其耗损体力。不大会儿工夫,楚子苓额上就冒出了汗珠,但是手上还是涓滴稳定,正如《素问·针解》所言,“手如握虎者,欲其壮也;神无营于众物者,静志观病人,无摆布视也。”
“已……已用了。”没推测对方会抓他手臂,郑黑肱反手想要去握,却被楚子苓拦下了。
密姬立即接过粥水,用匕舀了,一点一点喂给公孙。如果对方咳了,还要谨慎抚胸,帮他顺气。
每组三穴,共灸四组,一套艾灸发挥下来,饶是楚子苓也觉双臂酸痛。熄了艾条的厨子,收针时,郑黑肱身形一颤,混浑沌沌醒来,想要说些甚么,楚子苓只帮他翻了个身,就抬手禁止:“再睡会儿吧。”
咳得短长,哪故意机用饭?郑黑肱直觉想要摆手,却又顿住,等等,是那女郎让煮的?那冰冷手把握在臂上的感受浮上心间,郑黑肱勉强止住了咳声,点了点头。
“女郎!”郑黑肱欣喜叫到。
一旁亲随双眼都是红的,连连叩首相谢。楚子苓可受不惯这个,摆了摆手,抬脚拜别。回到西厢,隔壁房倒还亮着灯,见楚子苓返来,倚在门边的田恒打了个哈欠:“你还未给某瞧病呢。”
楚子苓并未看他,只是道:“点些火,呃,火把。”
见到那所谓的“药剂”,楚子苓不由苦笑点头。只一罐黑黢黢的汤水,内里连半点药渣都没,倒是泡了只壁虎,也不知到底是酒还是药。看来防着方剂外泄的手腕,自古有之。至于壁虎,虽是一味补肾益精,止咳定喘的药材,可惜不如何对症。
神思只是一动,喉中立时痒了起来,连带胸腹都闷痛生厌,他狠恶的咳了起来。
郑黑肱听得一愣,心跳快了几分,也顾不得咳嗽,展臂让从人帮他解衣。因为气候酷热,又久病在榻,他只穿了单衫,内里一条短裈,连胫衣都未穿。如此模样,让个陌生女郎看去,实在不雅。这还不算完,等他解开外衫后,才想起来本身已经好些天未曾沐浴了,身上味道怕是不堪。想到此处,他不由胀红了双颊,颇觉狼狈。
郑黑肱已经好久未曾酣然入眠了。每夜提心吊胆,恐怕咳起来,连躺都躺不下,谈何安睡?因此当他从梦中醒来时,竟有些恍忽。这里怎地不是卧房,内里天都黑了?
“公孙睡醒了?粥可喝了?”楚子苓拾阶而上,来到郑黑肱身边,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这针法也有助眠之效,下午他大抵才睡了两小时,对于极度贫乏就寝的人,是远远不敷的。恰好现在天也黑了,不如先睡到天明再说。
坐在公孙身边,密姬悄悄捏紧了拳头。那两人一坐一卧,肌肤相亲,的确旁若无人,密切无间。虽说巫觋非常人,不能婚娶,以身侍神,但是旁的巫医也未曾如此啊!这女人,难不成是想勾引公孙?她心中愤激,却也不敢出声,只是幽怨的看着那两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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