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第3页/共3页]

“取水来。”楚子苓对侍婢叮咛道。此次到漆园，她没带本来跟在身边的宫婢，而是选了府中人贴身服侍。那婢子赶快取了净水，服侍她净面梳洗，但是洗了脸，又以柳枝揩齿、青盐漱口后，楚子苓却未穿起巫袍，涂上巫纹，而是选了套平常衣裙。这里也没人识得她，更不必摆出大巫严肃，何必费事？

长柄的勺子推到了面前，楚子苓依言舀了一勺，浇在碗中。只见滑嫩鸡块并一样滑嫩的花菇，颤巍巍堆做一团，黄橙橙的鸡汤渗入了上面粘米，灿灿如金，诱得人食指大动。这时，哪还记得客气礼节？楚子苓举箸，夹了一块肉细细咀嚼。入口，方知刚到倒出来的酒是梅子酿的，暗香中混着微酸，消弭了野物腥膻，肥美的油脂融在口中，只觉舌头都酥了半截，竟是比宫中好菜更胜几分。

楚子苓一怔，倒是想起现在还没孟子，天然不会有这句名言，因而也笑着摇了点头。山间清风吹拂，引得头顶茅草飒飒，让人整颗心都沉寂下来。此情此景，当操琴抒怀，手谈扫兴，可惜，在坐的仿佛没有甚么雅人，没生出雅志，倒是被一旁小釜中传来的扑鼻香气，勾了心神。

她想出门逛逛，忘怀统统烦恼，只赏山色美景。

听田恒解释，楚子苓才明白生漆在这个期间的首要性，本来不但平常器物需用漆防水防腐，作战用的弓，身上披的甲，乃至华丽战车，都少不得用到生漆。也恰是以，采漆的漆农们整日劳累，不到日落都不得安息。

“要爬这么高割漆？”楚子苓实在惊奇。这树顶的刀痕足有三四米高了，就算能爬上去，要如何汇集？

见她神采，田恒道：“夏季恰是采漆的时候，生漆多寡，关乎国事，这些漆农自不敢怠慢。”

楚子苓几乎笑出声来，故作慎重的点了点头：“去看看也好。”

他们居住的小院，是给漆园中管事的小吏们居住的，距采漆的山林另有些路程。一起上，楚子苓并未放下车帘，倚在窗边张望，山间巷子不比别处，崎岖狭小，何如驾车之人本领极高，竟不觉有多颠簸。

田恒瞪了她一眼，拿过铜勺，先给她添了一大勺，又拨了很多肉块到本身碗里，这才取了食盒，往釜中倒了些黍米，起家扔在了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