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第2页/共3页]

华元的态度，楚子苓并不感觉奇特。他的“奇策”从某种程度而言，也算是玩弄鬼神了，竟真能见效，如何不让人欢乐？

但是这一等，就等了两日。到了第三天，向氏的嫡子向带，亲身护送父亲入了巫舍。

听闻此言，阿杏倒是不再多话，明显还是想归去再叨教一下。楚子苓也不镇静，自顾盘点起手头药材，筹办考虑金疮药的配方了。

肩头微微颤抖，阿杏谨慎道：“奴婢这就禀报右师……”

“天命……”华元忽的停下了脚步，“也就是说，她并无掌控？”

只是那句“莫让旁人晓得”，是何企图？

楚子苓则备好了金针，从脉象看，应是克日受寒，又思虑过分，导致肝气起落，病情几次。只要调剂几处针灸的穴位，在通络化瘀的同时宁神理气便可。遵循往平常例，楚子苓又发挥起了她的“神术”。

楚子苓不动声色：“还请君上伸腕。”

“天然有。天命所限，又岂能背天行事？”楚子苓答得非常干脆。真正的医术不是神通，人力终有穷尽之时，哪能逆天而为。

说着“作难”，宋公面上却没有难堪神采。连入宫诊病都要经他答应, 决定谁先谁后, 实在让上面臣子循分很多。而这类存亡予夺的掌控感, 本就会让会君王心中欣喜，就算是宋公这等贤君，也是不免。

“寡人听闻, 大巫在宫外又显神术, 治好了三人？”第二天是例行诊疗，宋公也不知从哪儿听来了传闻，一见到人就饶有兴趣的问道。

“怕是如此……”阿杏低声道。

阿杏有些发懵，却也不敢方命，从速回到了宫中。

“若不送来便罢，只要病患送到面前，我毫不会欺瞒鬼神！是死是活，只看天命！”楚子苓的答复掷地有声，分毫不让。

咬了咬牙，向带道：“大巫神术，小子岂会不信？还请大巫施术，救救家父。”

这但是向氏家主，是华元最大的死敌！因是卒中重症，旁人都不能治，宋公便想到了身边神巫。华元得知此事，心头大喜，立即下了号令。只要那向氏家主一死，向氏便要堕入乱局，哪能再同他争权？

“家父这两日昏倒不醒，寻遍巫者也不能治。不知大巫可有掌控？”固然是问话，但是向带目中猜忌尽露，明显是不信赖面前之人。

楚子苓看了阿杏一眼：“此事关乎施法，我怎会外泄？倒是右师要谨慎一些。”

楚子苓微微点头：“是有此事。不过只那产妇危重，其他两人并非危及性命的病症。”

“那右师承诺我的事，可办了吗？”楚子苓淡淡问道。

这也是半点也不能退的底线，是她作为大夫的底子。如果把医术用在诡计狡计上，她毕生所学所知，又要放在那边？更何况，华元不是个良善之辈，只要她退了这一步，就会成为对方手中的利刃，届时统统的畏敬和尊敬全数消逝，变成任人教唆的肮脏棋子。她已经站在了绝壁边上，是千万不能后退的。

华元立足考虑半晌，俄然道：“既然要看天命，便随她去吧。向氏但是晓得楚女乃吾保举，也不知他们敢不敢送人入宫？何况大巫也一定能救别性命。”

楚子苓闭上了嘴，视线低垂, 并不作答。

一个神巫如此说，的确挠到了宋公心底痒处，他面上笑容更盛：“吾殷商子民, 最是受彼苍庇佑。还当多多祭奠，供奉天帝。”

阿杏从没见过大巫如此神情，吓得退后一步：“怎，怎会……”

“果然还要看命数啊。”仿佛有了些严峻感，宋公赶快道：“这些日施法，总觉不如先前，连夜里也常睡不平稳。但是寡人怠慢了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