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番外四[第2页/共4页]
莫非本身溺水后呈现了幻觉?还是昏倒未醒,一梦黄粱?心中的迷惑和绝望与日俱增,直到灵九簪再次呈现在面前。
公孙黑肱乃是公子舒的宗子,虽名声不显, 但温文守礼,是个谦谦君子。可惜君命在身,被迫留在郢都,无依无靠, 受人骄易。也是听了信报,石淳才不顾年老,请缨入楚, 想要帮手自家公孙。
楚子苓死死盯动手中的乌木簪,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不是她方才寻回的传家宝吗?之前为了这支簪子,她特地前去襄阳,花了半月时候才从保藏家手中赎回,完成了祖父的遗言。以后她选了艘观光游轮,想在汉水上旅游一番,放松表情。谁料方才登船,就碰上了撞船变乱,她和其他几位站在船舷上的搭客一起坠入江中。
她的声音清越,笑容明丽,足能让人放松警戒。但是倚在窗边的女子并未生出甚么反应,只瞥了她一眼,就又扭头看向窗外,涓滴未曾留意奉上的饭食。
只见屋里一个闲人都没有,田恒还坐在门口,一副保护模样。难怪这么温馨,病人家眷也不怕医内行法不对,出个医疗变乱?
前几天颠末邓县时,他们在河边捡到了个溺水的女子。固然服饰古怪,言语不通,但是此女皮肤白净,面貌清丽,手脚更是柔滑无茧,明显出身不凡。是以石淳也没有弃之不顾,而是把她安设在了一辆辎车上,随队前行。
按事理说,即便言语不通,也能从一言一行中看出花样。怎奈这女子举止古怪,几次出人料想。说她不懂礼节吧,每餐若无匕箸,便不饮不食,用饭时也极其端庄,从不狼吞虎咽。说她知礼吧,又从不正坐,见人也不可礼,竟然连厕筹也不会用。
另一辆辎车上,一名女郎亲手捧着个木盘,摆在了靠窗的小几上。上面只一碗黍羹,几条腌菜,实在粗鄙。那女郎却大风雅方展颜笑道:“本日行路仓猝,来不及备饭,还请阿姊勿怪。”
不过入楚毕竟是要寄人篱下的,如果此女身份不当,恐怕会为公孙惹来费事,还是要好好刺探一番。如果此女出身无碍,也可送给楚国卿士,谋些好处。
“楚地如此酷热,苦了公孙啊……”老者长叹一声,把浸湿的巾帕扔给侍从。
不过想这些也于事无补。石淳又叹了声, 随口问道:“那捡来的女子,可探了然身份?”
就算是楚子苓,现在也听出了两个名字,第一个字的发音是不异的。她本来还觉得田恒叫的是“子苓”,看来不是。那这个音,代表了甚么?
身为公子舒的家臣, 石淳今次入楚,乃是为了在楚国为质的家主之子。自从晋国与楚国相争, 夹在中间的郑国, 就成了兵戈之地。投奔晋国, 要被楚国讨伐;投奔楚国,又要遭晋国非难。几年前楚国伐郑,国君被迫签了城下之盟,还让很有贤名的公子去疾入楚为质。随后晋侯来攻,君上大恐, 又召回公子去疾, 送去了公孙黑肱替之。
郑女明艳多情,能歌善舞,向来为诸国喜爱。此次前去楚国,少不得也要带些,伯弥恰是此中俊彦。以她的聪慧,该当能探出那女子的来源吧。
果然还是行不通。伯弥面色不改,心底却生出些恼意。自从捡到这女郎后,家老就把她安设在了本身的辎车上,让她细心刺探对方的身份。但是任凭伯弥精善楚、宋、齐、晋四国说话,又能说会道,花了两日工夫,仍旧一无所获。只因这女子说话调子古怪,全不似各国说话,最后她还会发了疯似的在布锦上胡画些棱角平直、不知用处的图样塞给她看,厥后仿佛心灰意冷,竟然不再与人扳谈,每日呆望窗外,如同痴哑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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