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章[第1页/共3页]

田须无天然晓得“退避三舍”的典故，这是当初晋文公为了酬谢楚成王礼遇之恩，立下的承诺，如果有朝一日两军相见，避三舍也。厥后晋楚争霸，两军相遇，晋文公重耳果然信守承诺，阵前一退再退，直退出了九十里。楚军仍旧不肯退兵，两军才在城濮开战，随后晋军大败楚军，晋文公受天子嘉奖，会盟诸侯，这才成为新一任中原霸主。

春秋不敷，身材太矮，田须无还不能单独驾车，这话顿时让贰心中一痛，唯唯道：“阿兄不是要练车阵吗？我也当跟在一旁看看才是……”

田须无却一本端庄道：“大巫能够不晓兵事，此非山野贼寇之争，两邦交兵，需堂堂正正。国君亲临，卿士御射，成列而鼓，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逐奔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争义不争利，此为礼也！”

也直到此时，楚子苓才明白为何想练车阵，要先练步兵。

本来车兵是按“乘”计算的，每“乘”包含四匹马，一辆车，三名车兵，七十五名步兵，另有二十五名杂役。此中只要车兵能够脱产，其他一百个青壮，都是浅显农夫乃至是仆从，唯有农闲时才气练习一二。就算此时战事几次，隔了大半年乃至更久未曾布阵，要让他们重新熟谙车阵，还是个极其费事的题目。何况，田府的这些兵，看起来还真没甚么精兵强将的意义。

这还是兄长第一次对他假以辞色呢，田须无立即用力点头：“阿兄放心，我定用心去学！”

“何为兵法？”田须无反问。

他说的过分理所该当，让楚子苓一下就遐想到了此人光着膀子，操舟捕鱼的形象。别说，如果留个络腮胡，还真有点渔民的味道。被本身的设想逗乐了，她笑道：“那等春暖，还要无咎操舟载我。”

一旁田须无却讶道：“兵士雄浑，看着不差啊。”

这话也恰是田恒所想的，比及春耕开端，练习自要停下。届时有大把时候，能够带子苓四周转转。

见她神情自如，田恒也笑了，不再多话，拎着弟弟向那犹自乱成一团的方阵走去。

“……”你真是来兵戈的吗？楚子苓的确无语了。这德行都快比的上赫赫驰名的宋襄公了，莫非真要为了“仁义”，等仇敌列好队，布好阵，再面劈面决斗吗？

田恒冷冷瞪了他一眼：“汝还是先练车御吧。”

这番话的确颠覆了楚子苓的认知，她是传闻过国君出战的事情，也晓得如华元那样的卿士，也必须上疆场，“六艺”中的“御”、“射”，更是值得称道的君子技艺。但是这统统跟她熟谙的“战役”，相差未免太远。连重伤都要制止，究竟是兵戈还是开活动会？

楚子苓顿时沉默了，这期间莫非还没有兵法？不成能啊，仗都打了多少年了，该有人总结经历，编辑成书才对。传闻姜太公还写了本兵法呢，叫甚么来着……冥思苦想半晌，楚子苓终究想起来了：“是《六韬》！你们未曾学过太公的兵法吗？”

步队不排成阵列，不成开战，不能重伤仇敌，捕获年长之人，敌军崩溃不能追出百步，敌军撤退也不能追过九十里。这真是兵戈吗？

见子苓看的出神，田恒笑道：“沿济水行舟两日，可见大海。不过夏季风冷，不若春暖时舒爽。”

田湣面上顿显难堪, 他确切不如何善于阵仗之事, 这些年更是疏于练习, 家兵实在上不得台面。轻咳一声，田湣道：“也罢, 我让须无陪你同去。”

田恒却仍不断，持续道：“不止城濮之战，当年崤之战不也如此。秦穆公欲偷袭郑国，谁料行军太慢，被个郑国牛贩探知，已二十头牛犒军，吓退了秦军。随后又在崤山碰到晋军埋伏，全军淹没。秦公仁乎？晋公义乎？不过好处之争，用兵恰当。如果拘泥军礼，怕是要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