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惜春残风雨又（二）[第2页/共3页]

流珠不明以是，寺人关小郎见她猜疑，笑了笑，解释道：“现在恰是隆冬时节，荷花妆非常流行，汴京少女多梳形如荷花的发髻，穿领子如荷花普通的裙裳，活泼娇俏。皇后本日想要在宴上做这打扮，官家不准，两人便吵了起来，只等着阮二娘子说和说和呢。”

身为一国以后，便是率性，也不该仗着夫君放纵，率性到如此境地。傅辛如许宠阮宜爱，的确是“宠杀”，今后指不定要借此做甚么文章呢。便是废后，只怕被指责的，也不是他。

“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你如果晓得这话不该说，便千万别张口。这话也就在我面前提上一提，切莫再跟儿提，也不能跟别人提。”流珠搁下醒酒汤，蹙眉说道。

第六章

徐道甫一听，也仓猝改口，连连称错。流珠却缓缓笑了，柔声道：“另有一点。可不能说儿是皇后的亲mm。有一个庶字在，便是六合之别，云泥之分，那里算得了亲呢？不信的话，你进了宫问问，儿那甚么心都不操的姐姐，九成九没传闻过你这粗人的名姓。”

几日以后，便是宫宴开时。流珠恹恹的，懒得上妆打扮，可又晓得到了宴上，只怕要赶上一群旧人，不能落了脸面，只好又打起精力来，压下心中不安，为宫宴做筹办。

传闻宜爱做了皇后以后，倒是有很多国公府的仇家借皇后行动不端，率性妄为来做文章呢。她畴前只当是乱做文章，本日一看，却也心头发凉。

徐道甫不懂此中门道，只是嘲笑。

流珠对她微微一笑，便听得一宫婢走到她身边，道：“阮娘子，皇后邀娘子在宫宴前，去一同说些梯己话儿。娘子且随奴来。”

这文中宋朝的重男轻女民风还未曾构成，乡间有了苗头，汴京却没这说法。男女皆可同桌而食，约莫算是这朝代最大的好处。阮流珠跟在徐道甫身后，听着他与将士们大声扳谈，偶尔还会夸耀自家娘子的面貌和出身，将流珠当作商品普通显摆，她心头不悦，却不好说出来，只能浅笑以对。

流珠今后稍稍退了退，并不劝说宜爱身为皇后该如何如何，转而谎称道：“这荷花发髻，荷花裙，儿在汴京中确切见了很多，只不过近些日子倒是见不着了。那些没出闺阁的小娘子们说，这等打扮，要在乞巧节当日及之前做，才算吉利。如果过了乞巧节还这般打扮，怕是不当，有碍姻缘呢。”

傅辛表示流珠坐到身侧。流珠一言不发，隔着段间隔，坐到了小案劈面。

宴上承平无事，只徐道甫因官家提了他的名而格外欢畅。待回了家中，掩上房门，徐道甫醉醺醺隧道：“畴前听闻官家为了皇后斥逐婢妾，又见我家娘子这般仙颜，只觉得皇后定然是个极美的女子。可谁知亲眼一看，皇后虽确切貌美，娇娇不幸，可身高也就刚过我的腰，配上那一身持重打扮，的确像个偷穿娘衣裳的小女娃。咱倒是没想到，官家好这一口儿。不是我说，两人站在一起，更像兄妹，不似伉俪。”

两日过后，又有人来传圣旨，说是官家开宴，犒赏将士，徐道甫需得携娘子列席。流珠没说话，徐道甫倒是很欢畅，对着流珠道：“你可不晓得，我跟兄弟们说，我娶的是国公府的女儿，皇后的亲mm，且是一等一的美人，比那些营妓美多了。他们都说我吹牛。啧，咱如何会吹牛！此次你可要打扮得都雅些，压过他们家的娘子。”

流珠偏头看着屏风上映出的人影，那贵为皇后，或者说，贵为宠文女主的娇娇女子背对着屏风，肩膀抽个不断，而屏风这面，霸道专情的男配角却正与小姨子暗通款曲，案下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