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地重来何所见(二)[第1页/共3页]
阮流珠一听,气到了顶点,却懒得与他辩白。因为喜好她,以是绞尽脑汁,在夺嫡以外还要用心给她找个快死的老头儿当夫君?她非要嫁另一个全须全尾的端庄男人,他就给她下药,让她生不了孩子?大要上对阮宜爱宠到了极致,可每次来国公府,半夜都要摸到她房里扰她清梦?
一闻那淡淡的龙涎香气,再看那张俊美脸庞,阮流珠心上重重一沉。
流珠别了娘亲,带着尚且年幼的儿子瑞安和女儿快意,坐着马车,向着故地越行越近。车声辘辘,流珠听着这令人有些心烦意乱的声音,又见光影在车帘与车壁上不住流转,心中不由得又思及旧事。
进了宅院,阮流珠不由皱了皱眉。这处所美虽美,景色虽多,可这回廊倒曲直曲绕绕,天井里感受到处皆可藏人,不似国公府的构造那般开阔且清穆,一看便是女人住的处所。
勋国公年青时漂亮俶傥,能文能武,这宠妻的名声在京中无人不晓,娘子的肚子头六年没动静,他也不提纳妾的事儿。等娘子怀第二胎时,却俄然多出了一房妾室来,便是这连氏。人都说是连氏爬床,可流珠却晓得,清楚是那表里不一的色/鬼借着酒意硬把连氏拉上了榻。
流珠并不勉强。对于她这个便宜娘亲,流珠的豪情非常庞大。从心机上来讲,她不拿她当娘,只当她是个不幸女人。
阮流珠当时斜她一眼,愤然道:“你如果情愿抱着尸身,儿也不拦着你。”
流珠看了看本身的手。从手背看,端的洁白如雪,削葱根普通都雅,可如果翻过来,只怕会被那手上的老茧吓坏。这可都是干活干出来的。
流珠道:“等女儿安设下来,派人来接娘。”
流珠不妒忌。人各有命,不能强求。流珠恨的是他们既然命好,何必还要难堪她这个命差的。
若没有阮镰及其一党助推,当今的官家,是绝对登不上九五之位的。她这天子姐夫,当年只是个母妃早逝的皇子,非常不起眼,既没有显赫母族,也不得先帝宠嬖,可终究的胜利者倒是他。
这此中的弯弯绕绕,流珠不甚清楚,只晓得在傅辛方才即位时,官方曾有流言,说他杀父弑母,擅改遗诏。厥后傅辛用铁血手腕,将反对派十足打压,这流言便也无人提起了。
即便一转眼,六年已逝,阮流珠现在想起来,还是气的胸脯起伏不定。
阮流珠忙里忙外,将统统安排安妥后,总算是歇了下来。她刚一步入居室,屏退下人,正筹算午歇一会儿,却忽地听得身后屏风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天旋地转,再一回神,已被人打横抱起。
傅辛低笑,声音嘶哑地说道:“对我如许猖獗的,就数你这丫头了。罢了,且让你先过几年安逸日子,缓一缓心中郁气。我知你受了委曲,但你可要记牢,我对你才是至心。只是你姐姐是嫡女,我只能娶她,只能宠她。”
阮流珠听着,内心却格登一声。
当年流珠远嫁,带上了被逐出府的娘亲连氏,现在流珠要归去,连氏倒是个包子脾气,不肯再与旧人见面,且推说路途遥遥,舟车劳累,甘愿待在这偏僻的小处所养老,毫不肯再动一步。
香蕊是她的陪嫁丫环,也是家仆四喜的娘子,最是可托,性子暖和,却不缺主张。另一个丫环怜怜却爱说爱笑,也不晓得她太多旧事,直接道:“娘子,官家赐下的宅院,传闻是大宁夫人住过的宅院呢。当年大宁夫人与先帝乃是诗书知己,常被唤入宫中,以是这宅子,离皇城极近,倒便利了老爷每日早朝。”
第二章
出发的日子愈发近了。
她的父亲,勋国公阮镰,出身自鼎鼎大名的阮家。大名府阮氏,族中多出燕颔墨客,能文能武,阮镰便是此中之一,既有功名在身,又立下了赫赫军功。先帝非常倚重阮镰,许其国公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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