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疏香辛苦颤朝寒(三)[第1页/共3页]
阮良臣听了这话,心机微动,脑筋一转,生出一计来,搀着冯氏的胳膊,温声道:“我可晓得娘都在愁甚么。一愁大嫂和你暗中作对,二愁二姐的红火买卖。这头一桩愁,二郎我没体例,但这第二桩,儿子我却有个主张。”
他顿了一顿,冯氏默不出声,自假山石缝间窥测畴昔,但见阮良臣这右脸上还带着不知哪家娘子的口脂印子,却还挽袖伸手,作势要为那梨花带雨的盼姐儿揉眼。喻盼儿眸光微沉,避了开来,悄悄按住他的胳膊,勉强一笑,面上犹带清泪,道:
这花太岁潘老三,便是那位令金玉直额上留疤的登徒子。
怜怜轻声凑到她耳畔,打趣道:“二娘一再醮,这些事儿,十足都和二娘没干系了,最是舒心不过。”
冯氏倒是不信,啐了一口,道:“你这混儿,能想出甚么体例?”
他混闹惯了,冯氏只宠着他,凡事都不究查。便是阮二郎这般态度,冯氏也只是好声好气地温言劝道:“甚么表妹,七拐八绕的亲戚,也美意义来我们国公府攀扯。娘早为你相看好了礼部尚书家的魏九娘,这喻盼儿,你今后可不要再理她。娘也会替她相看的,你莫要惹了费事。”
流珠笑着推了她一把,内心却揣摩起买卖的事儿来。眼下她虽赚了很多,可说白了,这是小作坊买卖,且承的是阮宜爱的名号。如果她独立流派,才不会有这么多人掏腰包呢。
冯氏神采一沉,啐道:“做了孀妇,也不循分。那一双狐狸眼,也是从她那水性杨花的娘身上学来的。当年给她定了老县公的亲,她偏要去勾引那粗短武夫,惹出一本风骚账,还叫咱国公府成了笑话。”
冯氏一听这话,勃然变色,怫然不悦,火气立时上涌。这说话的小娘子声音非常耳熟,带着些南边口音,冯氏天然识得。这小娘子名唤喻盼儿,乃是冯氏七拐八绕的表亲。
冯氏迫不得已,气鼓鼓地回了国公府,正往房中走着,忽地在回廊间闻声花圃里头传出一阵女郎低泣之声。冯氏皱了皱眉,但觉得又是哪家败落亲戚在作妖,便徐行靠近,却听得那正抽泣的女郎正与另一人说话,怨声道:
“奴是娘子当年发善心买下的,奴服侍的,唯有娘子一个。娘子年青得很,何必在这烂摊子似的徐家里待着,赚了钱都往他家里边填?现在那徐家大哥儿即将班师回京,娘子这时候走,旁人也说不出闲话儿来。”
这阮流珠的订衣买卖远景大好,虽说不上是赚的盆满钵满,却也财气亨通,天然便招了旁人红眼。
冯氏眉头微蹙,道:“这等浪荡衙内,切莫与他多来往。提他何为?”
怜怜见她情感有异,赶紧打趣道:“背景山会倒,靠大家会跑。娘子现在握着这么多钱,等丧期一过,招个上门小白脸儿,别的不图,就图他的脸,另有他那副精干身躯,浑身力量,又有何不成?尽管欢愉清闲便是。”
喻家畴前也发财过,盼姐儿的爹喻康曾经官居二品,冯氏天然殷勤来往,更加盼姐儿和她家老二阮良臣定下了口头上的婚事。可谁知前朝夺嫡之时,喻康站错了队,等傅辛一即位,这喻七郎天然没有好果子吃,接连被降了好几级。喻康满腹牢骚,成日里黯然无神,是以一病不起,没多久便丢下孤女季子,放手人寰。
怜怜非常好笑地叹了口长长的气,随即说道:“奴当然不会姑息。不过偶然候,看着那别家郎君,把家里头小娘子捧在手内心,也是恋慕得紧呢。”
怜怜这日给她梳头,瞧着她的容色,不由笑着道:“现在娘子的气色愈发好了,便如十七八岁的小女人普通,这脸啊,白里透红,滑如凝脂,美、美……唉,更有文采的话,奴也说不出了,娘子莫要笑话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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