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寡鹄孤巢妇德贤(二)[第1页/共3页]
阮流珠一袭麻布丧服,这素洁到了极致的衣裳,反倒令她模样愈艳了几分。倒不是她俭仆,实在是当代穿丧服有穿丧服的端方,她为郎君服丧,必须着麻布制成的丧服。
流珠瞥了他一眼,一笑,道:“儿得了陛下恩情,快马加鞭,给子期递了报丧的手札。子期甚么定见,到时候也会递返来。只是官家说了,匪贼难缠,子期千万抽不了身,不能为了他一个而破了例外。”
她清楚得很,如果找汴京官府请碑,只怕刚报上去,就被傅辛阻断了。可如果直接找阮宜爱,那傅辛就管不着了。她还真想看看傅辛到时候是甚么神采。
阮流珠温温一笑,微微欠身,款款说道:“其一,抱着鸡犬来服丧,是为不敬,该撵。其二,当着灵堂大喊大呼,还是不敬,该撵。第三,我朝丧服同一轨制,大家皆需遵循,大哥丧了爷娘和亲兄弟,理应穿的是同我一样的麻布丧服,现在却穿了这等的好布料,那但是超出五服的袒免亲穿的。大哥这意义,是不拿三郎当兄弟,不拿爹娘当亲爹娘了?不管如何,儿要去报备官府,看看这违背了丧服之制,该要如何措置。”
如果家里主事的郎君过世,孩子们年幼或是临时不能担当财产,只要正妻不再醮,财产便交由正妻打理,正妻必须代郎君扶养父母,至于叔伯,是一分也分不到的。如果正妻再醮,正妻得去一小部分,财产便要交由叔伯代为打理,直到子嗣成年,再行领受。当然,如果叔伯贪了财产,只要有证据,能够去报官打官司。只是这证据,又那里是轻易汇集的呢?
“如何还抱着这鸡?”阮流珠道,“说不定,这也能添成一笔罪恶。”
她不晓得徐道甫的死和傅辛有没有干系,但她猜,必定有点干系。傅辛打的甚么快意算盘,她不清楚,但她要打翻他的算盘,绝对不让他名正言顺地迎她入宫。
“时下崇文轻武,武官的钱,本就未几。徐道协,你这混蛋如果有思疑,去探听探听六品官的月俸,再算算老三家里这些年起码要有多少钱开支,最后的节余,保管只比这个数少,不比它多。”徐道正憋红了脸,指着大哥怒道。
第十八章
对于傅辛和阮流珠来讲,两人的忧愁却不尽不异。
孤女柳莺随邻家上京,外头早有花名,又勾引了宅子里的男仆人,接着再挺着肚子和式微金家的公子哥儿通奸,奸/情被撞破后,先杀人,再放火。若不是官家贤明,说不定还会被她瞒畴昔哩。这是多好的八卦。
再者,她愧对徐道甫,便要承接他的任务,照顾好这瑞安、快意,乃至另有柳莺将生下的阿谁名义上属于徐道甫的孩子,然后,等着徐子期来交班。
徐子期戍守边关,在东北打匪贼呢,不能担当,除了每年托人寄回不幸的一点银钱和只言片语外,没甚么消息,只晓得人还活着。流珠连他的面儿都未曾见过,过门之前,这小子便早早参军了。
流珠嗤笑一声,道:“大伯,收了这番心机罢。宅子和家具多是御赐,是官家的财产,动不得;在老处所另有幢宅院和几亩地,入不得大爷的眼。我们便说钱。道甫才当了多久的京官?拢共才拿了几个月的月俸,又是为大伯添赌债的洞穴,又是为大伯一家好吃好喝,还要养家糊口,给爹娘看病,满打满算,一分不剩。畴昔的积储倒也有些,可也贴出来很多,剩下的才不过五六百两银子,在这汴都城里,便是节流着过,把奴婢都散了,也就再撑未几于两年。这个环境,儿也写给子期看了。”
徐道协强自平静,服了软,低头哈腰,将宝贝鸡交给内里的车夫,严命他好生把守,又去掏钱买了新的丧服,穿戴整齐后,跑了返来。他谨慎翼翼地走到灵堂里,祭拜了自家三弟及爹娘,这才尾跟着世人到侧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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