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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珠微微一笑,道:“自打回了汴都城,一出跟着一出,那里有闲工夫去看瓦子?待字闺中时,倒是曾逛过几次,也不知现在可有甚新项目。”
摆设一声令下,金板沓和那撞到山便缠到了一起。堂内诸人都非常冲动,连连喝采,而那伴计则撑着个托盘,低头来了流珠这桌,道:“徐小将军和娘子可要下注?现下押金板沓的多,但撞到山,也未曾落下太多。”
徐子期却也不搭茬,立时转了话头,但缓缓说道:“待会儿就是角抵之戏。今儿个出马订交的,是那大名鼎鼎的撞到山,和虽初出茅庐,可却风头正劲的金板沓。你瞧这瓦子里人这么多,几近满是为了这来的。”
瓦肆有大小之分,亦有好赖之别。徐子期自打上了任后,虽说因风格冷厉之故,得了个“徐铁凛”的诨名,但他也晓得,单靠狠绝手腕,也难以收伏民气,不当值的时候天然也会跟着部属同僚应酬一番。推杯交盏间,酒意上涌,人自会卸了心防,再见他一派清含笑意,不似平常那般很有隔阂,甚么混话儿也都能说得,这友情也跟着深了很多。
流珠只点着头,心想这家伙的胜负心也实在是强。徐子期自是看出她兴趣不高,只是一笑,不再言语。
及至散馆跟前,亲眷再不能跟从,只各家小郎君单独入内赴考。流珠对着一双后代殷殷交代了一番,笑着送他们背身而去。诸家小儿内里,夹了这么个梳着双丫髻,穿戴青丝裙的小娘子,倒是非常显眼,令得内里的人都指指导点,群情纷繁。
徐子期被他一指,剑眉微挑,倒是一笑。萧奈与他那眼神一撞,二人均是心神微凛。流珠安下心来,兴趣倒是起来了,暗想道:约莫也能见徐子期尴尬一回了。
流珠便见他熟门熟路,择了个名呼福熙楼的瓦子,领着她上了楼。那前来殷勤号召的伴计一见徐子期,便笑道:“徐大郎今儿啊,可算是来着时候了。我们这福熙楼,明天净是好节目,咱这里有一份票据,敬上来给阿郎和娘子过过目。”
徐快意却摇了点头,仿佛恐怕被他抱起,转而走到了流珠裙边。流珠一笑,看着微微挑眉的徐子期,抬高声音,温声道:“大哥儿倒是不知。像他俩这个年纪,最不喜好被长辈抱着了。别的小火伴见了,约莫是会笑话的。便是六岁小儿,也爱面子,不能在玩伴面前落了下风。”
萧奈分歧适汴京人的审美,但在流珠看来,却不得不承认,他确乎漂亮,就是皮肤因为长年日晒的启事,比起凡人来黑了些,但也没黑到煤炭那么夸大。再者,他身躯凛冽,肌肉虬结,那八块腹肌实在令流珠一看,面上便不由微微发红。
却本来萧奈吵嘴均沾,惯常为朱紫做事,这常在河边走,不免也有湿了脚的时候。眼下他惹着的,便是人称黑八郎的一名江湖男人,手底下养着很多人,开了很多瓦子妓馆,而方才那两位大力士,都是为他做事的。
这汴京子民尤好消遣,城中多的是无所事事的繁华闲人,袖子里都是钱,愁的是没地儿花。而后这瓦肆愈来愈多,可算给了这帮拢袖之民一个纵情玩乐的好处所。嘌唱、傀儡戏、舞旋、杂技、说混话……实在是种类繁多,数也数不清。
未曾想徐子期却竟轻笑着,主动出言道:“在这里干等,也是无趣。二娘如果成心,我们无妨趁这机遇,略行消遣。”
一场罢了,果如徐子期所言,撞到山赢了。这两位打完以后,歇整时分,竟是两位身材饱满的小娘子上了台,嬉笑着打了起来,发髻上的步摇一晃一晃,惹得场子里更热烈了。打着打着,此中一个竟还开端扯另一人的衣裳,流珠抿着唇,蹙了眉,便连徐子期都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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