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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月钩寒玉(三)
流珠缓缓道:“这可不好。女儿家的婚事,那就是第二次投胎。却不知那魏九娘是个如何的性子?”
徐子期似笑非笑,摩挲着指间扳指,道:“我爹出征在外,二娘不也在家里待得好好的?诸项事件,都摒挡得极好。爹去了今后,二娘还说要赖着我,这不是做孀妇也甘心吗?如果找不着二娘如许忠贞贤惠的,我便不娶了。”
流珠微微一笑,道:“劳烦佟娘了。儿给公主制衣时,剩了些好料子,做了几件宽松外衫,娘子若不嫌弃,一会儿叫人给你包了带去。”
那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看得阮流珠少见的不安。徐子期剑眉微蹙,收回目光,对佟娘正色道:“鄙人所说的,并不是打趣话。佟娘子,你便按我说的去做。”
徐子期抬眼看向阮流珠,道:“二娘如何晓得我要当甚么官?”
徐子期顿了顿,温声道:“散馆里多数未曾招太小娘子。你若想早早识字,丫环里有识字的,叫他们上点儿心,教教你便是。”
流珠与她又说了几句闲话,吃了会儿茶和点心,随即状似偶然,淡淡地低声问道:“儿传闻国公府要和礼部尚书攀亲了,那魏尚书最疼幺女,又是知书达理之家,如何受得了阮二郎那般风骚的?”
流珠笑了两声,喃喃道:“这事儿,倒是成心机。”
佟娘道:“先前去过魏府,刚好见过这小娘子。这娘子长得娇美,脾气开朗纯稚,爱笑爱说话,很讨人喜好。”
徐子期的声音忽地又冷了下去,低低说道:“那柳莺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我爹的?”
徐子期却垂眸道:“二娘想岔了。这事儿说不准,我怎能冒然脱手脚?她那孩子四五个月了,到底是一条性命。便让她生出来,而后好生养着。等长大了,看看眉眼,便有了分晓。”
徐快意是个极其聪慧的小女人,流珠曾听奶娘说过,说凡是教过一次的字儿,快意都不会忘。她小小年纪,便能靠着偏旁部首举一反三,猜出很多字的读音和意义,更是教人惊奇。
徐瑞安赶紧道:“我定会考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流珠因心虚而产生的错觉,她总感觉这徐子期仿佛晓得甚么似的,话里藏着话,叫她不大舒畅。她叹了口气,捧起茶盏,沉默半晌,道:“你现在是家中的顶梁柱,你想做甚么,只要做的不过分,我便不会管。”
徐子期沉默半晌,冷然开口道:“我徐或人不定哪日,便马革裹尸,青山埋骨。娶妻一事,并无别的要求,只但愿她能受得了这点。佟娘子你去问人时,便问她,其一,夫君悠长不归,她可耐得住孤单,其二,夫君战死以后,她可做的了孀妇。”
流珠语塞,又有些难堪,一双黛眉微微蹙起。这徐子期不焦急结婚,她何必天子不急寺人急?
流珠拿眼看向徐子期,徐子期却并不恼,只是沉声道:“哦?说来来由听听。”
流珠唔了一声,暗自考虑,没再说话。恰逢此时,徐子期由奴婢领着入了前厅,那军靴踏在地上,铿铿作响,虎虎生风,惊得佟娘一下子噤了声,抬眼看去。
自打来了汴京后,这一出出连环套,一幕幕八卦阵,实在迷乱人眼。阮二郎此番脱手挑衅,流珠不想再被动挨打,只想也给他设下骗局,让他吃番苦头,也让那冯氏栽个跟头。如果此时阮二郎有把柄奉上门来,天然再好不过了。
那男人在流珠边上掀衣坐下,大喇喇地拿起茶杯,眯眼道:“这便是来给我说媒的佟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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