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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老天爷也助她一会儿,那令仪公主早就嘴馋,想尝一尝那酒液,眼下见阮太仪走了神,便迅疾地举起杯盏,咕咚咕咚喝了好一大口。那酒的酒劲甚足,开端时令仪还无甚反应,没过量久,哇地一声,全都吐到了流珠的裙边。流珠吓了一跳,知她偷喝酒,斥了几句后便命婢子去端醒酒汤,同时抱起发晕的令仪,往偏殿步去。
香蕊再未出言,流珠揣着一颗跳上跳下的心,又去了她与徐子期趁着宫宴几番相会过的那间配房。她才候了没多久,便听得门扇吱呀一声被人翻开,流珠赶紧回顾去看,果是徐子期踩着黑靴大步跨来。
傅辛眯起眼来,遽然扯了她倾倒于软榻间,声音嘶哑道:“朕多多耕耘,你必能争气。”
傅辛此时听得她的答复,深深望了她一眼,勾了勾唇,也未曾再就此多言,只持了那票据,指了几个名姓,温声道:“这几位均是世家里掌权的,开春后采选,选的也都是他们家的小娘子,拢共算来,不过四位,这四个,必须让她们进宫,好全了这帮人的念想。届时京畿另有送选的娘子,你便跟着你的情意,信手点几个留下便可,不必过问于朕。”
只是……暮年的傅辛,喜好傅从嘉是多于傅从谦的,而现在的官家,态度已经有了些许奥妙的窜改。对于此,流珠并不乐见。
香蕊点了点头,又低声道:“二娘现在是太仪了,可不能随随便便找身儿衣裳,不若便在此处等着,让人去回咱宫阁里拿。”
流珠低头想着,忽地回过神儿来,却见面前的男人仿佛凝睇了她好久,见她抬眸,这才沉声笑道:“二娘这是在想甚?朕唤了你两三声,都不见你应对。”
数日过后,便是百官宴。宴上达官朱紫杯觥交叉,谈笑晏晏,流珠饮了几盏酒后,便没了兴趣,只唤来令仪近身,持着羊毫,蘸酒写字,教她背诗。待到宴酣之时,傅辛又被几位世家大臣重重围住,喝得酒意上头,俊美面上已然现出酡红之色来,流珠心上一荡,眼神便缓缓瞟向了不远处的徐子期。
徐小将军自是体味出了她眼神中的意义,摇了摇杯盏中的酒液,这就算作答复。流珠低眉抿唇,站起家来,可偏生身边的婢子乃是被傅辛召入宫中的香蕊,实在令流珠有些难堪。
徐子期却只淡淡然应了一声,也不知听出来了没。
流珠但道:“她睡得安生,在此处换衣,不免吵醒了她,儿且换一间房罢。衣裳的事,你便不必操心了。”
流珠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一笑,柔声道:“儿有无妒忌,一点儿也不打紧。儿没有阿姐的福分,得不着陛下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的盛宠。命里无时,切莫强求。”
傅辛闻言,懒懒抬眸,拿了票据在手,眯眼细看。流珠沉默凝睇着他,兀自考虑起来:过了年后,傅辛已然虚岁四十,早些年另有些贪功冒进,只想着在青史之上留下一笔浓墨重彩,而在科举鼎新、南夷北蛮两场战役、逐步扩大的植棉令、名存实亡的专利法、薛微之失利的地盘鼎新计划以后,面前的这个男人似是感觉――够了。他身为君主,做到这个份上,已然能名看重史了,自此今后,只创业便已足矣。
流珠心上一凛,忙柔声笑道:“不过是胡思乱想罢了。一会儿想高仪本年四月便要如愿嫁与姚铣,详细该如何筹办,一会儿又想给令仪请徒弟的事儿,一会儿这思路又跳到了娘那边,却也不知她和加菲尔德先生过得如何。”
“任它文臣如何站队,你是武将,便非得谨言慎行不成。不管子期你对哪位殿下更加推许,切不成表示出来,不然必会触怒官家,惹他顾忌。”
却道是夜厚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虽是正月苦寒,亦属*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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