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共3页]

李令月顺着上官婉儿的搀扶坐下，心中感慨：本身上辈子出行极其讲究，现在坐在草堆上却也感觉没有甚么。公然是人活一世，对身外事的在乎都少了。她悄悄笑笑，对着那小女人道：“好个清秀可儿的小娘子。姐姐要如何称呼你呢？”

如此蛮力，倒是让李令月二人大吃一惊。

“姐姐，我姓苏，叫……”小女人年纪尚小，没有警戒心，可她方一开口，女子便拿着草药走了过来，“凝儿不是在练字么？归去持续练吧。”又对着李令月二人道：“朱紫，我来帮你施药。”

“乡野村妇罢了，不敷朱紫惦记。”少女瞥了眼李令月受伤的脚踝，体贴道，“此地少有火食，如果朱紫不嫌弃，不如来我舍间，我屋内存着些草药，恰好供朱紫敷治。”

上官婉儿摇点头，屈膝坐在地上，谨慎翼翼得帮李令月除了靴袜，并将脚腕拖到本身的膝上。细弱的脚踝，眼下伤了大半，鲜血都沁了出来。上官婉儿看着又是一阵心疼，她拾起女子捣好的草药，依着唆使敷了上去，见李令月吃痛地咬紧银牙，她复又担忧道：“如何了？是我手力重了么？要不还是让这位娘子来帮你吧。”

《古贤集》、《杂抄》和《夫子劝世词》均是上官婉儿儿时读过的书，对上书院的男人来讲算是常见，但对女子来讲倒是罕见非常。上官婉儿便又问道：“《千字文》和《急就篇》读完了么？”

女孩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回道：“嗯，都读完了。”

“有劳。”李令月悄悄点头，内心却对阿谁苏字猎奇起来，她记得上辈子同门客闲谈时，曾听他们感慨，说苏定方苏老将军家中子嗣多薄命，儿子在战役上逝了，剩下三个孙女却也有两个被人抛尸到了荒漠。当时那些人还说，这两个孙女出身不好，并非是正室所出，生母不过是平康坊里的一个妓|女。此番受灾，没准是得了主母的忌。

上官婉儿见着女孩便如同见到往昔的本身，不免有些惺惺相惜，她抚了抚孩童的发髻，柔声问道：“常日你便如许练字么？”

“嗯”上官婉儿垂下了头，心道：今后如果也可如许便好了。李令月看着她温婉羞怯的模样，嘴角轻挑，昂首对女子调侃了一句，“是呢，就和你与那丫头一样。”

李令月点头伸谢，转头望了眼用心习字的孩童，她忽而感觉此次不测收成很多。低眉睇视着面前悉心敷药的女子，李令月只觉她是世上最最婉娈的女子，“倒真是祸兮福之所倚。”

上官婉儿指责地瞥她一眼，那少女却也轻声笑了起来，“娘子莫要打趣我，我虽才疏学浅，却也晓得这男装并非只要郎君可穿。”

“帮你敷药。”上官婉儿抬开端，微微一笑，那笑容便如东风普通拂入了李令月的内心。李令月幼年时也因贪玩负过伤，只是被上官婉儿这般和顺地照拂着，却还是头一次。初度明白，她倒也不由内疚起来，“那……就劳烦姐姐了。”

上官婉儿听了，却更是为这两姐妹的遭受感到可惜，她转头觑了觑李令月，李令月对她微微点头，“婉儿如果喜好，便将她带回观内亲身教她吧。”

女子转头望了望趴在草堆上习字的孩子，神采顾恤却又尽是难过，“可惜……”却又是欲言又止。

“多谢娘子。”李令月温声伸谢，只是举止上还是充满防备，毕竟深山中鲜有人家，也不知这少女是非草泽。

倒是个知礼节的小女人。李令月更是感觉这两人并非出身乡野，她轻抚了抚小女人的头，那小女人便又引着李令月到茅草堆上坐下，一起之上亦是重视礼节，未曾触碰两人。

李令月忙将上官婉儿揽入怀里，替她遮住眸子。少女见此，似是牵住心头的哪根心弦，她忽而止了手，温声问道：“她但是令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