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页/共3页]

李旦抿唇苦笑，“太子？如果能够，我真想分开这洛阳宫。阿月，母亲……”发觉失态，他及时转了话语，哀戚道：“阿月，在这洛阳宫里，哥哥能够求的也只要你了。”

上套了。李令月用壶盖舀着杯中茶沫，轻声道：“无妨以退为进。”

“哥，是不是火不敷旺？你看我这只鹅都不跑。”

李令月回过身，同兄长笑道：“八哥有事？”

“阿月，时久未归，玄儿可还记得你？”似是成心同承平靠近，太子的面上尽是笑容。

少顷，两人来到圣神天子殿前，适时晚宴未开，天子便将上官婉儿支开，独将李令月唤至身前，问：“传闻苏卿和那思结郡主走得很近？军中对她另有个戏称，叫甚么‘突厥可汗’？”

上官婉儿搂着她，附在她耳边哄着，让她当堂唤李令月娘亲，借此辩驳李令月的话。小玄儿人小，夙来唯上官娘亲的话是从，这一听便又窜到李令月面前，奶声奶气地唤了声，“娘亲。”

“嘎――啊――嘎――”

李旦举杯饮酌，点头呼应，一帮手足情深模样。

“八哥谬赞了。”李令月举起觥筹，敬向太子，闲话家常般道，“你家大郎也是个通诗律的俊才，小妹可要同你多取取经。”

李令月向来时便晓得他的企图，但却并不点明，只等兄长一点点将他两个后妃之事慢慢道来。李旦叹了口气，从武团儿恃宠而骄，于他举止轻浮，被他两个后妃撞见，说落了几句从而结下梁子谈起，直说到最后母亲将二人唤走，至今未归。

“唉，你那两位嫂嫂皆是温婉纯良的女子，如何会施那厌胜之术？其间定是曲解了。阿月，母亲夙来宠你，兄长不求你别的，只但愿你能开开口，同上官赞德探听一番，看看她们是否还活着。如果不幸去世……”太子阖了潮湿的眸子，悄悄感喟，“便帮哥哥求求母亲，让她们安葬吧。”

炭火高涨的顷刻，白鹅亦扬起了头，拍着两只黄板掌嘎嘎地跑了起来，火旺氛围也如同燃了起来，它跑得倦了，就低下头，躲在铜盆里饮几口五味汁，再以后，又持续绕着火盆转圈，周而复始。

李令月蹙着眉头，为莫非：“武团儿纵使再得娘宠任，也不过是个奴婢，你便感觉她当真有阿谁胆识敢害两位嫂嫂？”

三年未归，这还是李令月返来后的第一次家宴，未想竟已变得连她都不由唏嘘。高阶上圣神天子端坐正中，张氏兄弟及武团儿处在两旁服侍，她敬爱的婉儿以照看玄儿为由，坐在了本身身边。她的右边是李旦一家，本是太子储君，却坐得较她离天子还远，她同兄长见礼，目光自人群逡巡一番，更是忍不住顾恤，八哥家比上一世的人丁更希少了。

李旦细细考虑，忽觉豁然开畅，却仍顾虑道：“只是东宫充满母亲眼线，我要如何将这个动静传出去呢？”

“嘎――啊――”

小小年纪就能有此心机，不亏是帝王的料。李令月勾了勾唇角，状若偶然般开了口，“莫要再打趣我家的小玄儿了，我家丫头比不得三郎，鸦奴不过年长玄儿一两岁，看着倒是较她沉稳很多，八哥真是教养有方。”

“也想，但没有想阿娘想很多。”李令月笑着，很有几分卖乖的架式。

“阿月，你方才说恋慕鸦奴。鸦奴能成这番模样，多亏了他阿娘，可现在……”太子止了言语，面色一阵怅惘。

李旦眸子一颤，便又听李令月继而反问：“八哥，你当真以为她关键的是两位嫂嫂吗？”

李令月眉间的小山更重，她淡淡盯着张昌宗。张易之心机微动，瞥了弟弟一眼，张昌宗才觉失了礼数，低身作揖道：“昌宗见过公主。”